沈玲大駭著盯著自己跟前,卻見身邊空無一人,而這聲音明明就是從自己身邊傳來,這不由得讓她感覺到毛骨悚然,一旁的的士司機見她在車旁東張西望就是不上車,不由得有些不耐煩的按了按喇叭,大聲道:“你上不上來啊?”
沈玲扭頭擠出一絲笑容,剛要說話,又聽見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喂,還不上車嗎?”
沈玲這一次稍微有了些心理準備,雖然依舊有些驚恐,但好歹沒有剛才那種汗毛倒豎的感覺,而且她從這個聲音中分辨出是之前接觸過的那個“應劫少年”的聲音。
這莫非是什麼奇妙的法術?
沈玲心裏麵是一直對修行篤信不疑,但是對於法術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她就半信半疑了,一來是因為自己老爹法力有限,而且專攻的是觀星看相,沒辦法給她真的當麵演示什麼驚人的法術,同時她自己又是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四有青年,自然對這些沒見過的東西有著天然的不信任感。
可眼前發生的事情再加上之前在辦公室中的所見卻終於徹底的顛覆了她對於修行的印象和概念,沈玲試探的小聲問了一句:“是……你嗎?”
沈玲話剛說完,便聽見旁邊有個女孩子的聲音不耐煩的響了起來:“快點上去啦,一會人就追出來了。”
沈玲這時感覺到旁邊有一股力量將自己往汽車上推了一下,可偏偏她瞪大了眼睛也看不到旁邊有一個人影出現,她不由得身上一陣發冷,打開後座就爬了進去,一股腦兒坐在了最裏麵。
司機師傅也沒發現後排的這個女人爬進來的時候車門還沒有關上,卻是過了一會兒才自己關了起來,他懶洋洋的打起了計價表,道:“去哪兒啊?”
沈玲正襟危坐,眼珠子卻使勁的往旁邊斜著:“去,去博物館。”
司機師傅二話不說,踩下油門,汽車便轟鳴著飛馳而去。
沈玲隻覺得自己如同坐在車上的蠟像,一動也不敢動彈,她能夠感覺到旁邊有人在呼吸,能感覺到有一股熱力在向她發散過來,可偏偏眼睛卻是瞧不見,這種詭異的感覺讓她仿佛有一種看電影的荒誕感,但同時又忍不住有些興奮。
自家老爹要是會這樣的法術,那可牛逼大發了!
這要是用來搶銀行,那可多牛逼啊!
沈玲正想著,不知不覺中的士車已經快要來到博物館,離火車站已經頗遠,她正要告訴司機師傅在哪裏停車,忽然間眼角餘光瞅見旁邊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正是郝帥和姚夢枕。
沈玲嚇了一跳,脫口道:“你們兩個怎麼現身了?”
姚夢枕立刻翻了個白眼,她可對眼前這個女人沒啥好印象,她哼道:“要你管麼?”
沈玲訕訕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倒是前麵的司機師傅聽見後麵說話,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頓時嚇得屁滾尿流,一踩刹車,的士吱呀一聲便停在了路邊,好懸沒出車禍。
司機師傅猛的扭過頭來,瞪著牛眼看著郝帥和姚夢枕:“你們兩個什麼時候上來的?”
郝帥和姚夢枕擺出一副天真爛漫,理所當然的模樣,異口同聲道:“一開始就上來了啊!”
司機師傅眼珠子瞪得更大了,仿佛要從眼眶裏麵奪眶而出似的:“不可能,我一開始就看到她一個人上來的!”
說著,司機師傅指著沈玲,一臉激動。
郝帥和姚夢枕目光自然而然的便落到了沈玲身上,目光天真無邪,看得沈玲暗自吐槽:我了個去,不用這樣惡意賣萌吧?剛才是誰凶神惡煞的威脅本小姐來著?
心裏麵這樣說,但嘴上可是不敢表現出來,她勉強笑了下,硬著頭皮說起了睜眼瞎的話:“他們的確一開始就跟我上車了的啊!”
司機師傅看著這三人一副理所當然“你丫不是眼睛有毛病就是腦子有毛病”的申請,自己很有些崩潰:難道,真的是眼花了?
司機師傅眼角抽搐了一下,迷迷糊糊轉過身來繼續發動了汽車,將車開到了博物館,然後打起了計價表,然後使勁拿眼睛瞅著郝帥和姚夢枕兩人,直到兩人下車後,這才收回了目光,嘀咕了一聲後駕車離開。
沈玲看了看郝帥和姚夢枕,勉強笑道:“我爸爸……就在裏麵。”
姚夢枕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撲哧一聲,郝帥也麵容古怪,笑著問道:“你爸在哪個展廳啊?”
沈玲雖然也自問是聰明人,但比起郝帥和姚夢枕這兩個古靈精怪的天才來說,卻是相差太遠,她依舊沒有反應過來,道:“我爸在……”直到話說了一半她才從兩人古怪的笑容中回過神來,她忍不住瞪了兩人一眼,心道:“你爸才是古董,你們全家都是古董,一天到晚住在博物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