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從來不是一個很有主意的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和孫健這樣的人混在一起,而王婧卻是一個早熟聰明得隻怕連自己將來遺囑都已經想好的女孩兒。
謝東驚惶的東張西望,而王婧則拿著電話,再次焦急的撥打著自己父親的電話,但結果自然是顯而易見的,王婧此時則立刻再次撥打起110來,可她又不知道這輛車到底去了哪裏,最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車牌。
王婧雖然不是一個過目不忘的超級天才,但她的記憶力向來引以為傲,記住一塊車牌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不過……她之所以不知道,是因為她沒有看到車牌。
這輛車後麵光禿禿的,就像一個成年人穿著開襠褲上街,露出一個光溜溜的屁股一樣,她唯一能知道的是這個車的牌子和型號。
不過僅僅知道這些資料是沒有辦法報警的,甚至……連報自己的身份都不管用。
“我爸爸是王磊,真的這裏有人被綁架了!”王婧焦急的聲音都變了,也顧不得旁邊一些路人看她的視線都怪怪的,仿佛下一秒鍾她就要說出“我爸是李剛”這樣的話來。
但110的接線員還是十分客氣,她用十分溫柔的語氣說出了一番足以氣死王婧的話:“對不起小姑娘,您父親就算是王剛也沒用,您沒有提供任何線索,讓我們怎麼出警?去哪裏?在哪裏抓?”
王婧大怒:“查監視錄像啊!每年花那麼多錢都幹什麼的?”
接線員也暗自不悅,綿裏藏針的說道:“小姑娘,報假警是犯法的。”
王婧氣得看了一眼電話,恨不得將對方從手機中揪出來,惡狠狠的暴打一頓。
謝東看了王婧一眼,雖然平時說話不多,但是經過上一次的舞台合作,他也知道王婧是一個極有主意的人,甚至很多時候郝帥都會聽她的一些話。
謝東道:“怎麼辦?”
王婧咬了咬牙,她道:“先追上去,邊問邊追。”
謝東應了一聲,立刻跑了上去,一旁的王婧立刻一把拉住他,交代道:“別問路人,問路邊店裏麵的店員。”
謝東點了點頭,飛快奔了出去。
王婧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她不是第一次遇到險情,上一次在銀行門口遇到的大槍戰和眼下比起來,那真是天壤之別,但不同的是,以前不管遇到什麼樣驚險的情況,對麵是如何凶悍的匪徒,但王婧的身邊總有父親的存在,總有警察,甚至是特警的存在。
但現在,她無所依靠,謝東雖然能打,但……眼下不是拳腳武力能夠解決的問題。
王婧稍微鎮定了一下,她再次拿出手機,開始翻起朱秀殷的電話號碼,王婧很快翻到了朱秀殷的電話號碼,剛剛撥打,她又立刻按掉了電話,生怕自己一個電話打過去,萬一朱秀殷的電話不是靜音,那就杯了個具了。
王婧想了想,發了一條短信:朱秀殷,今晚的家庭作業你記了嗎?
如果綁架朱秀殷的人看見,也不會多想,進而為難朱秀殷,如果朱秀殷看見,她自然會想方設法的回她的短信。
王婧發完短信後,拿著手機忽然間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將情況告訴郝帥呢?
雖然王婧不覺得郝帥在這種情況下能幫到什麼忙,但是她依舊會下意識的想到郝帥,似乎這個男生隻要在這裏,他一定有辦法解決眼下的難題。
而此時,飛奔的豐田很快奔入城郊結合部,鑽到一棟小洋樓的跟前。
朱秀殷的嘴巴裏麵已經被塞一雙自己的襪子,雖然不臭,但是屈辱和恐懼讓她哭得渾身發軟,下車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摔倒在地上,如同海參一樣在地上蠕動著。
下車的兩名男生像扛麻袋一樣扛起朱秀殷,一邊罵罵咧咧,因為朱秀殷恐懼得小便失禁,整個車裏麵都是一股濃濃的尿臊味。
較高的男生扛著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的朱秀殷來到小洋房中,一進門便瞧見在房間裏麵抽煙,抽得烏煙瘴氣的佟歡和一眾狐朋狗友們。
由於之前麵臨換屆,許多的牛鬼蛇神都蟄伏了起來,也都知道這是最敏感的時候,誰要是在這個時間內調皮,絕對被收拾得妥妥帖帖的。
而今天換屆就要塵埃落定,而中國的政治換屆和下圍棋十分類似,基本不會出現最後一刻還分不出勝負的情況,真正的布局和勝負,早就在盤外已經結束,當會議召開的時候,隻是宣布結果而已。
等到這一天到來,這些冬眠蟄伏的牛鬼蛇神們也都紛紛出來活動,佟正剛職位依舊,信賴依舊,因此佟歡身邊的狐朋狗友們也都紛紛趕來慶賀。
說起這棟小洋房,也是某個開發商直接贈與佟歡的,這個商人十分聰明,知道送給佟正剛肯定被拒絕,甚至送給佟正剛老婆,隻怕都會被退回來,因為這事情是瞞不住枕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