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索特嫫從車上跳了下來,對郝帥招了招手,說道:“到了。”
郝帥訝然的左右看了一眼,隻覺得這個地方鳥不拉屎,人煙稀少,壓根就看不見那兩個毒梟的身影,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去何處,隻好拉著姚夢枕跟著阿伊索特嫫跳了下來。
郝帥搶著付了錢後,等三輪哥走了,他不解的問道:“是這裏?”
阿伊索特嫫偷偷的指了指對麵的工廠,說道:“就是這裏,每次我們族人一般都是把人帶到這附近,然後就打道回去了,但有人看見他們會到這裏麵去。”
說著,阿伊索特嫫猶豫了一下,有些犯難的說道:“哎,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但又不好意思問,能不能問一下……”
郝帥說道:“你說。”
阿伊索特嫫看了郝帥,又看了看姚夢枕,她搖了搖頭,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你們……該不會是來買毒品的吧?”
郝帥心中一震,他和姚夢枕不由自主的互相對視了一眼,郝帥笑了笑,說道:“你看我們像嗎?”
阿伊索特嫫笑了笑,說道:“不像,所以我才帶你們來的。”但她很快又不解的問道:“不過……如果不是來買毒品的……那你們又是來幹什麼的呢?”
郝帥不答反問的說道:“那你知道你們帶路的那兩個人,是來幹什麼的嗎?”
阿伊索特嫫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們隻管帶路,不管他們要去做什麼。有些人要自作孽,我們難道還有義務和責任攔著他們嗎?”說著,阿伊索特嫫看了看郝帥,心道:如果不是喜歡你,我才懶得問你這一句呢。
郝帥見她跟這兩個毒梟不是一夥的,心中暗自放下心來,像是一塊大石落地似的,他笑了笑,指著山上十分顯眼的別墅,問道:“那是什麼地方?這個地方還有這麼豪華的別墅?”
阿伊索特嫫掃了一眼,撇了撇嘴,說道:“當官住的地方。”說著,她緊張的抓住郝帥的手,說道:“我跟你說,在這裏,由於我們是中國人,所以當地人都高看你一眼,但有兩件事情你千萬不能碰,一個是賭博,一個是毒品!我上次來這裏看到監獄裏麵關押著一個中國人,那人就是貴州人,以前還是一個當官的,後來由於賭博欠了一大筆錢,現在……被關在這裏五年了,我都不知道現在放出去沒有。你如果去賭博,幾乎是一定輸錢的,那時候神仙都救不了你!更別說我了!”
阿伊索特嫫說著,她掃了一眼山上,咬了咬嘴唇,說道:“至於毒品就更可怕了……這裏幾乎人人都跟毒品沾邊,佤邦總共就二十幾萬人,卻有十幾萬人吸毒,當地政府的官員就是最大的毒梟。你知道魏學剛嗎?他以前是佤邦的財政部長,同時也是佤邦的第二大毒梟,所以你要是惹了毒販,那就等於惹了一支軍隊,這裏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八一杠,殺人跟殺雞一樣正常,你惹了他們,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郝帥聽得目瞪口呆,他扭頭與姚夢枕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目光一碰,都覺得心驚肉跳,忽然間覺得他們跟到這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大毒窟中來,真不是一個好選擇。
可是……郝帥一想起被燒死在旅館中的老板娘和她的女兒,郝帥就覺得一股熱血直衝頭頂。
一路辛辛苦苦跟到了這裏,難道就要放棄嗎?
郝帥左右看了看,聽阿伊索特嫫說了以後,郝帥忽然間覺得這個原本看起來有些親切的地方,突然間變得恐怖陰森了起來,之前每一張笑吟吟的麵孔下麵似乎都隱藏著一張殺氣騰騰的麵孔,每一個人身後似乎都藏著一把槍,他們隨時都會掏出來,將無數的槍口指向他們,將無數的子彈朝著他們傾瀉而出。
阿伊索特嫫說得沒錯,在這個地盤上跟那兩個毒販過不去,那真跟捅馬蜂窩沒有任何區別。
他們是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死在這樣的地方,將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們來過這裏,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和來曆,他們會像路邊的野草野花一樣,被人毫不留情的碾成粉末,然後化成這裏土壤的一部分,從此消失不見。
我真的要在這裏動手除害嗎?
郝帥一時間手心裏麵滿是汗水,他知道這一次他麵對的不是一個、兩個的凶徒,而是整整一支軍隊,一個地區所有參與毒品貿易的當地居民,到時候他們將無處可逃,無處可藏,插翅難飛!
怎麼辦?就這樣放棄嗎?就這樣認輸嗎?
郝帥腦海中那死去的母女最後震撼的姿勢與形象鮮活的浮現了出來,郝帥的五指越握越緊,越握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