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靖元由於體內失血過多,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想要昏迷過去,但此時聽到電台裏麵的警訊,一下驚得清醒了過來,他的目光與司機在後視鏡中剛一對視,便立刻蹦了起來,他猙獰的冷聲道:“別出聲,帶我去我說的地方,我就放過你,你要敢報警,我就殺了你!”
現在的出租車中都有報警係統,車上的乘客若是不知,司機一按方向盤下方的報警按鈕,立刻警局就會接到信號,有些人傻兮兮的在出租車上交談著各種具有犯罪性質的事情,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一下車便有警察早已經在等著他們了,這便是流動在民間的一張巨大的羅網。
盧靖元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他這一聲威脅嚇得出租車司機連報警的心思都沒了,他目光飛快的瞅了一眼後視鏡中,見盧靖元身前的衣服口袋中凸出一個東西,像是槍管,他更是嚇得屁滾尿流,話也不敢多說一句,渾身發抖的便老老實實的開著車。
盧靖元當然不可能有手槍,他隻是嚇唬一下這名司機而已,現在的他若是跟這名司機做殊死搏鬥,隻怕還要死在對方的手裏麵。
隻不過他多年當殺手累積下來的可怕殺氣和氣勢讓他有一種虎死不倒架的威嚴和威懾力,一言恐嚇便立刻鎮住了對方。
這車一路奔馳,開向了九龍的黃大仙祠,到了這裏以後,隔著老遠便能聞到一股空氣中彌漫的香火氣息。
盧靖元下了車,也懶得去看司機一眼,扭頭便鑽進了人群之中。
他在人群中轉了幾圈,身形便很快消失在茫茫人海,待他確認身後沒有跟蹤後,自己才鑽進了黃大仙祠的廟堂之中。
盧靖元來到旁邊偏殿的一處紅木香壇前,強忍著自己身體的劇痛和失血帶來的眩暈感,極有節奏的敲了敲香壇旁邊的小銅鈴。
這聲音剛響沒多久,後殿中便閃出來一名身穿道袍老者,這名老者身材頎長,大約有一米九左右,看起來大約在五六十歲左右的年紀。
這老者原本低垂著眼簾走出來,但一看見盧靖元這般模樣,頓時眼皮一抬,眼中精光一閃,他上前快步搶了一步,扶住了盧靖元,然後左右飛快的看了一眼,語氣驚愕的說道:“你居然還活著?”
盧靖元瞧見這老者,頓時鬆懈了下來,他身子搖晃了一下,倒在了老者的懷中,他緊緊的抓著這老者的道袍袖子,掙紮著說道:“師父,救我!”
這老者沉著臉,說道:“救你?怎麼救?你自己任務沒完成,還惹來了殺身之禍,你告訴我,我怎麼救你?”
盧靖元一下精神了起來,他掙紮著坐了起來,驚怒道:“什麼?我任務沒完成?我明明看見自己一槍打中了他的腦袋的!”
這老者冷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他活得好好的!你辦砸了!”
盧靖元神情震驚,喃喃道:“這不可能,我親眼看見的!”
這老者皺了皺眉頭:“現在你要擊殺的目標在大陸活蹦亂跳好好的呢!你確定你殺的不是替身?”
盧靖元驚道:“不可能,他沒有替身的,我觀察了很久的!我明明一槍打中了的,不可能……”
他正說著,忽然間想起自己曾經隔著老遠瞄準郝帥的時候,他感應到自己的殺氣扭頭向自己看來的那一幕。
盧靖元的話頓時戛然而止,他張大了嘴巴,神色極為震驚的吃吃道:“我,我知道了!師父,他,他跟你一樣,也,也是一個修行人!”
這老者眼睛微微一眯,眼縫中射出一道極為銳利的精光:“哦?你知道他是哪個門派的麼?”
盧靖元頹然若失的搖了搖頭,他不甘心的小聲道:“難怪,難怪他能殺死龍家兄弟,難怪他中了我一槍還能不死!”
他猛的抬起頭來,一臉怨憤:“師父,我不甘心!我要報仇!我不能就這樣失敗!我要殺他們全家!”
這老者冷笑道:“你不甘心?哼,你知道被狙擊槍一槍打中頭都還不死,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樣的修為也是你敢惹的?”
盧靖元一把抓住這老者的衣袖,臉上的神情變得無比的可憐哀求,他道:“師父,看在我這麼多年奉養您的份上,您就最後再幫我一次吧!我知道您法力無邊,您不願意教我也就算了,您這次能不能出手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