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把臉,我出了門。村子可以聽到哭喪的聲音,還有鑼鼓的聲音。是西麵傳來的,現在他們應該把一切都安置好了吧。我沒有跑去西麵山頭,反而是去了東麵。二喜的家,我熟悉的走過那條路。心裏對著二喜的遭遇,感到了歎息。
“這就是老天開的一個玩笑,天在笑。我們在哭泣!”我看著大門外的棚子,那打開的大門。這一次,我沒有害怕。既然可兒留的遺書裏,說讓我把他的骨灰帶走,那麼可兒就肯定不會傷害我,那我還要怕什麼?我進了屋子,看到麵前可兒的遺像,我再次的點了三柱香,燒了三張紙,叩了三個頭。叩完頭,我的目光還在可兒遺像上麵逗留了一下,我在想這難道就是紅顏薄命。
我大聲的喊著二喜,也沒人應答。我往靈堂裏麵走了走,看著麵前的棺材。我伸出了雙手。、
“你幹什麼!”一道聲音傳到我的耳中,一看是二喜,嚇了我一跳。
“我沒幹什麼,差點沒被你嚇死,真的是人嚇人嚇死人。”我本來以為二喜,會把我趕出去,可奇怪的他坐在了旁邊,低著頭沒有吭聲。既然二喜來了,我也不好意思去開棺了。二喜沉默了好一會,問我:
“有沒有香煙,給我一根。”我驚奇的盯著二喜看。
“你會抽煙麼?”不過我還是給了他一根煙,還告訴他慢點抽,別抽多了,會嗆到的。他哆哆嗦嗦的夾起香煙,我給他點上了火。誰知道,他吸了一口就被嗆到了。我無奈了,不是都說了嗎?慢慢地他吸出了感覺,沒有在嗆到,反而吐起了圈圈。看著他把一根煙抽完,他站起來了。用著柔和的目光,看著靈堂前的遺像。還用手去撫摸,雖然我知道二喜非常愛可兒,但是看到他這樣做我還是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我知道你來的原因,既然可兒讓我那麼做我也不會問什麼。但是...你可以告訴我可兒到底經曆了什麼嗎?”我接過二喜遞給我的骨灰盒,裏麵就是可兒骨灰盒,我第一次端著。心情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就是很不好。麵對二喜的疑問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盡管我知道了整件事情。盡然可兒不願意讓二喜知道,那麼就肯定有她的原因。
“可兒嫂子沒跟你說,那肯定有她的苦衷,二喜哥。你就不要再問了。”我端著骨灰盒就要走,二喜拉住了我。深情的看著我手中端著的盒子,就讓他看兩眼吧。我心裏也不太好受,我這個人生來就有點悲天憫人。
看著門口依依不舍的二喜,我沒有在停下腳步,我端著可兒的骨灰盒。不知道把她埋放在那裏,不知不覺我走到了槐樹下。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寒風刮起。我又看見了可兒,她還是那樣。瓜子臉,大眼睛,一頭烏黑的長發,我壯著膽子走了過去。把骨灰盒放在她的麵前就那樣看著她,心裏好多疑問。
“你想問什麼,你就問吧”。聲音很冷,也很平淡。
“可,可兒嫂子。你怎麼知道我會做這個夢,也就是你沒死之前,怎麼知道我會去幫你拿骨灰盒。”我有點著急也有點害怕,誰能麵對一隻鬼不害怕?
“妄!”可兒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個字,我摸不著頭腦。
“什麼是妄啊!可兒嫂子。”我詢問著,眼睛卻看著可兒,害怕她突然給我一下,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妄,把這個字拆開來說,就是亡女。在我想死的時候,我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而我就是那個亡女,我也窺得了一絲天機。我的死開起了“妄”,但隻有持夢者才能得到“妄”,妄的最初形態是煤炭一樣黑棉花糖一樣軟的東西,隻有滴上了持夢者的血。它才會發生改變。”
我掏出那塊薄玉,問著:
“是這塊東西麼?”我疑惑的看著麵前薄玉,前麵刻著龍,後麵刻著鳳。前麵八個孔,後麵有九個。正在我想詢問可兒,其它事情的時候。可兒不見了,我的耳邊傳來了一句話。這句話,讓我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請你幫我把骨灰盒,和二狗哥葬在一起。謝謝!”
什麼?她居然要我把骨灰盒跟二狗葬在一起?這倒是讓我不知道怎麼做了,她不是應該恨二狗的嗎?看來這事情,沒那麼簡單。可兒的話,我深深記住了。這件事情怎麼感覺被迷霧遮掩了,明明讓我發現真相的時候。偏偏告訴我,你發現的不是真相。
我把骨灰盒,還有麻繩一起放在了槐樹中。因為我要去尋找事情的真相,可兒生前到底受了屈辱沒有?這個問題我一定要弄清楚,絕對不能讓壞人逍遙。我分析著事情的起因,首先二狗,二喜,二胖都在縣城裏的學校上過學,他們三個都愛著“可兒”。得到可兒親眯的是二狗,二胖為此很不甘,結果沒讀了。二喜雖然也喜歡,但總是不敢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