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憂慮,步伐也有點沉重,因為我不知道向老人家解釋,解釋二狗的死。畢竟白發人送黑發人,我想這是一件非常殘忍和痛苦的事情。長這麼大,我小時候也經曆過白事。有村裏人的,也有親人和家人,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哭的那麼大聲,嘶啞的喉嚨。一群人中又有幾個真心難過和流淚的,在的時候不管不問,離開了就惋惜掉淚。這裏麵太多的真真假假。
他們的臉可所謂變的真快,上一秒掉著眼淚,下一秒就能和人說說笑笑。我不知道我是內向還是沒心沒肺,我經曆過的白事我從未掉過眼淚。但是,每當我想起那個人的時候,我內心就感到不安和沉悶,很難過,很傷心卻始終沒有表情。別人都對著我打笑:“你家親戚都走了,你還在這玩遊戲。”
看著他們的笑臉,我感覺到很醜陋,對啊!為什麼我還要坐在著裏玩遊戲,我不知道。我在心裏問著自己,“我是人嗎?為什麼這麼沒心沒肺?為什麼可以無動於衷?”
我始終找不出答案,我隻知道,在我的生命中曾經有那麼些人,對我好。可是他們讓時間帶走了,或者別的原因,我很想問問。是不是,大聲的哭出來,嘴裏叫著某某的名字,還是你哭的賣力,聲音越嘶啞,就表明你真的不舍?我隻想對那些,假情假意的人說。
“說你是畜生,真的是侮辱了,畜生兩個字。”我有些沉重,畢竟生老病死不是人可以掌控的,當我麵對悲歡離合時我又該怎麼辦?這個原因困擾了我幾年。直到某一天我才,幡然醒悟。
話不多,隻有一句話。“珍惜眼前所珍惜的人。看著槐樹,我第一次沒有畏懼,因為我一定要把整件事情弄清楚。或許有的人該死,有的人不該死也死了。在我看來,人的命隻有一條,你看著活生生的人,躺在那不動,那種心情。不管因為什麼原因,我隻想為他默哀,因為生命是可貴的。
我用手撥開了槐樹下的洞,一股滄桑的氣息迎麵而來。裏麵還是濕答答的,陽光透過上麵的口斜射了進來。我好像可以看到,陽光的顏色和空氣中的粉塵。我緩緩地向上爬著,我來到夢中蹲的位置。清晰的看見外麵二狗家的小路。還可以遠遠的看見,二狗的家。我凝視著夢中出現雙腳的地方,和樹裏其它沒什麼不同的地方。
我從樹頂的小口,爬了出來。坐在槐樹上的分叉上,就在我晃著雙腳的時候,我的腳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沒摔下去。
我看著腳上出現的麻繩,嘴裏罵著:”誰他媽,幹這缺德的事情,往樹上綁什麼麻繩!差點沒給你爺爺摔下去。”就在這個時候,吹過來一陣陰森森的寒風。冷的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我急忙的爬下了樹。
站在地上,我非常的踏實。也不怕風把我吹下去,也不怕會絆倒了。我看著槐樹上的麻繩,那個位置也不是想掛什麼東西的啊!為什麼有人綁呢?這會不會和這件事情有關係呢?
我決定還是把它拿下來,比較好。我踏著枯樹枝,緩慢地爬著槐樹。爬到上麵卻怎麼也解不下來,原來是個死結!不管我怎麼扯,怎麼拉,麻繩還是一點都沒動。
我看著綁著麻繩的位置,看了看枝幹的前麵。心裏冒出來了一個想法,把繩子往前麵拉。然後我雙手抓著麻繩,跳下去。這樣應該能把繩子從樹上弄下來,邊想著,我邊做了起來。
拚命的扯著麻繩,終於讓繩子有了一些鬆動,槐樹上的枝幹被我拖出來一道痕跡。我小心翼翼的往前爬著,前麵的樹枝越來越細。我爬的越來越謹慎,終於樹枝隻有我一個腳大小時,我抓著麻繩就跳了下去。
“哎喲,我草,我草。”高空墜地的感覺很不爽,手因為扯著麻繩。可能是拉到了手筋,手非常疼感覺都不是自己的了。然後屁股一下摔在地上,屁股都摔成兩半了,就是一個字“痛”。
簡單的搖晃著手臂,趴在地上。用手揉了揉屁股,看著拽下來的麻繩,心想:“真他姥姥的不容易”。
拿著手裏的麻繩,左看看,右看看。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我用鼻子上去聞了聞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除了有股香味也不特別,會和這件事情有關係嗎?空中的太陽越來越大,一想著還有正事沒做,我把麻繩係在了腰間,朝著山頭走去。
熟悉的前坪,熟悉的轉角,遮掩住的大門。地上還有著一些豬毛,天氣很熱不知道為什麼,這裏沒有一聲蟬鳴和鳥聲。整個地方,給了我一種荒涼的感覺。推開遮掩的大門,裏麵有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地上的籃子裏麵,還有著半邊豬肉和一個豬頭。旁邊放著豬的內髒,我繞過籃子。來到二狗他娘呆的臥室裏麵,發現裏麵什麼人也沒有看見。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耳邊呼嘯的傳來一陣風聲。我抬起手就去擋,一道殺豬般的聲音從我的嘴裏傳出來。我手的骨頭重重的被拐杖敲了一下。我轉過身,看見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婆婆。那蒼白的頭發和滿臉的皺紋,我急忙地喊著。
“老婆婆,停,停下來。別打了,再打手都要斷了。我是來找二狗哥的,他昨天和今天都沒去集市賣肉。鄉親們叫我來看看,我不是小偷。”原來,就在我推開大門的時候,老婆婆就在大門口。客廳裏麵我倒是全看了一遍,誰知道後麵站著人。而我剛剛好盯著籃子裏麵的豬肉看,又看了看臥室有人沒。這不典型地小偷作為麼?這下打,白挨,活該!要不然你還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