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麼呢！”，念希紅著臉雙手一推，還真的就推開了張不凡：“我去休息會兒。你別進來。”
話是這麼說，可是念希卻並沒有在進了房門以後將門關上。她太清楚張不凡，在對待女人這方麵，這家夥還是非常紳士的。如果不是有對方的首肯，他也不會在那種事情上來霸王硬上弓，除非真的是惹毛了他，他想以此為懲罰方式，以儆效尤。
張不凡跟在念希身後慢慢踱步進了屋，就這麼斜倚在牆壁上，靜靜地看著念希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地卸下裝備，就好像是在觀賞一副美麗的風景畫。
就在念希套上了居家服轉過身來的時候，張不凡突然笑了。
“真不明白你是怎麼回事。對我都這麼厲害了，居然被那個小女仆吃得死死的。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你就那麼讓著那個女人呢？”
張不凡一邊問著，原本插在褲口袋裏的雙手也環抱在了胸前。念希抬眼看了看他，爾後便直接繞過了張不凡坐到了梳妝台前。琳琅滿目的護膚品，幾乎都是張不凡花錢給她置辦的。
“怎麼說呢。她現在是在做著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沒錯，可是這個夢是她畢生的目標。我不想那麼輕易就毀了一個人做夢的權利。甚至是她的夢想，目標……你願意怎麼叫那玩意都好。”
倒在手上的化妝水潤濕了念希的手掌，在它們沿著指縫低下去之前，念希趕緊把它拍到了臉上。
“你是說，那小姑娘是打算讓李爽娶她？”
張不凡沉默了一陣，再吭聲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的聲調有些上揚。念希因為這很少有的腔調終於還是看了他一眼。
“嗬嗬。那還真是不切實際的夢想啊。”
見到念希一副默認的樣子，他嘴邊的笑意更是明顯了。捫心自問，念希並不喜歡張不凡的這種笑容，看起來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就好像是一個人在他麵前就要死了，他隻是看著那人苟延殘喘，冷冰冰地笑一樣。
“……你也別這麼說，其實時珍也不是個壞人。”
念希抿了抿唇，總覺得一提到現在的她，胸口就好像被塞了棉花一樣。對於時珍，她隻能用一種談笑風生的態度去麵對。如果認真起來，受傷的一定是自己。
其實念希也很想知道，自己不在的那幾年，還是未成年少女的時珍到底是經曆了些什麼，感受到了什麼，居然讓她身上的虛榮心愈發膨脹。之前那一丁點的優良品質都讓人很難再從她的身上找到。
“怎麼？不高興了？你和她玩得很好？”
張不凡見到念希好像有點不高興了，便從後頭伸出手，撐著化妝台的桌沿，讓念希整個人都靠在自己懷裏。
“我小時候……就是我在國內的時候，上的不是什麼私立貴族學校，是我們那兒的一所升學率最好的初中。我就是在那兒遇到時珍的。那個時候她對我挺好的，雖然也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可是，她真的對我很好。”
念希說著，禁不住人就有點走神。她的思緒不自覺就飄到了若幹年前，她和時珍兩個人中午躲在學校花園裏吃便當的時光，直到張不凡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
“嗯？什麼？”
“你電話。”
張不凡輕輕拍了拍念希的肩膀，以示安慰，就徑直先出去了。念希在接電話的時候下意識地往門口看了看，發現張不凡是往廚房走，一邊走一邊還往身上紮圍裙，一副家庭主夫的模樣。
因為這平凡而又溫馨的場麵，念希覺得心裏暖暖的，以至於她忘記看看電話號碼再去接電話。
“喂。你好。”
“……小希？”
對方是個男人，念希在聽到他的聲音的那一刻，禁不住渾身一冷，呼吸也變得沉重。男人見念希在沉默，以為他是沒聽出來自己，硬著頭皮自報了家門。
“我是梁真。”
“我知道是你。”
念希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整個人緊張地忍不住在房間裏來回走動。在聽到梁真聲音的那一刻，她真的很想就此掛掉電話，又或者先破口大罵一頓梁真的陰魂不散再說。可是因為有張不凡在，念希不敢妄動。
”你有什麼事麼。沒事我掛電話了。“
念希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快點把這通電話了結。梁真一聽到念希要掛電話，趕忙便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不要掛電話。“
”有事就說。“
有事就說，有屁就放。其實是一個意思。
”……請問，梁心在你那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