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什麼叫做睡過去？！請你解釋下神馬叫做睡過去？！我是死了還是死了還是死了？！
念希的小臉憋得通紅，帶著一種被人抓了現行的尷尬，又在為張不凡的口不擇言而生氣。張不凡在那邊沉默了一陣，聽到空有喘氣聲在電話筒裏頭轉，就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又踩到了這個小丫頭的貓尾巴，現下人家正疼得嗷嗷叫，怒目圓睜地盯著電話筒呢。壓根就沒那個閑功夫去答她的話。
若有似無地，念希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一陣歎氣聲：“你不然起來吃點東西，活動下，晚上再繼續睡吧。這兩天是不是應酬挺多的，累著了。”
張不凡問得很中肯，讓念希的呼吸聲漸漸又回複輕盈。
“還好嘍……不過是挺多的。”
念希不情不願地回答了一句，就好像是小孩子在做最後的抵抗，卻也知道自己的抵抗無效一樣。
“嗯。這兩天要是得空，就多休息吧。明天有什麼安排麼？”
張不凡輕聲笑了笑，看起來心情很好。念希抱著電話，突然心裏有些傷感。
這熟悉的笑意近在耳畔，可是聽起來又是那麼的遙遠。至少，現在她的床榻上空空如也。沒有張不凡，更沒有他溫暖的擁抱，還有他笑起來就會不停震動的胸腔。
“怎麼了？”
“哦，沒什麼，有點走神了。”
念希眨了眨眼，回過神來時，選擇了實話實說。
“我明天沒什麼安排……好像大姐有說想去紐約的奧特萊斯逛街，買點什麼東西。我估計明天會陪著去一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哦。你有想買的東西沒有？”
張不凡哦了一陣，忽然話鋒一轉，居然問起了一個他從來就不會去問念希的話題內容。
“啊？可能會有點吧，到時候去看了就知道了。”
念希聳聳肩，突然想起前幾天在官方網上看到了一雙Dolce&Gabbana出品的雪地靴。雖然隻要八百刀，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些小貴。被張不凡這麼一提醒，她還真心想要去奧特萊斯瞧瞧，有沒有可能買到打折貨了。
“好吧……我上次給你的卡，你帶在身邊沒有？”
“……什麼卡？”
念希不解地反問了一句，並不是她健忘，而是張不凡總會丟些VIP卡或者信用卡之類的東西給她。然而念希自己也是個千金小姐，這些東西不說都有，也並不稀缺。再加上她跟著張不凡的初衷，也不是貪圖他的地位或者其他的物質條件，完全是喜歡他這個人，才肯這麼委曲求全。所以平常念希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喜歡用張不凡給他的這些玩意的。
這件事，張不凡多多少少也清楚，其中原因，他也明白，所以並不阻止，就默認了她將自己給她的那些金卡銀卡的都收在一個卡包裏，然後放在抽屜的最裏頭。
所以今天張不凡竟然突然提起這麼一檔子事，讓念希挺意外。
“就是彙豐銀行的那張，金色麥穗的。”
“哦哦！好像有帶。幹嘛？”
通過張不凡的描述，念希立馬就知道了他在說哪張卡。就是因為知道，她又漸漸開始不爽起來。張不凡提到的這張信用卡就是個可以任意刷的無底洞，一般人根本就沒那個資格辦理。估計在整個加州，在彙豐銀行有這種等級待遇的也沒幾個人。
正是因為知道它的稀缺性，念希才會那麼誠惶誠恐地帶在身邊。就怕自己一個疏忽大意搞丟了，以後把自己拆開了賣器官都還不起她欠下的債。
現在張不凡提到這張信用卡，分明就是在暗示她，讓她盡情購物，一切由他買單。
“沒什麼。就提醒你一句，好好收著。不過有什麼東西想買就買吧，一個奧特萊斯，總不至於把這卡給刷爆了。”
“誰要刷你的卡了？”
念希不服氣地回了一句嘴，話剛說出來就有些後悔了。不論是什麼原因，似乎在情侶之間，總是提什麼你的我的，到底還是有些傷人的。這一次，輪到念希聽到了對方呼吸聲變得沉重。這種惴惴不安聽從發落的感覺，實在是讓念希憋得難受。正在這時，張不凡不急不惱的一句話，卻讓念希一口氣沒吸上來，差點就噴了滿地。
“那不是我的卡。是你的卡。”
“你什麼意思？”
念希挑起一邊眉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辦的時候寫的就是你的名字。給你的是副卡。”
張不凡好心地又解釋了一遍，最後，似乎是在惋惜著念希的智商一樣，歎著氣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