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吳念希是被張不凡提著回到那棟熟悉的大房子裏的。當張不凡一腳踹開大門的時候,雷還在廚房裏頭十分人妻地收拾東西,聽到那聲巨響,他就直接紮著圍裙出現在了大廳裏頭。隻見吳念希就好像是一隻被獵人逮到的兔子似的,啪地一下就被扔到了沙發上。雖然是摔在軟綿綿的沙發上,也讓吳念希被撞得兩眼金星直冒,她甩了甩頭,掙紮著坐起來,就見著張不凡黑著一張臉,抱著一雙手,一動不動地站在她麵前。
“……你好啊,失蹤找不到你人倒也就算了,在街上碰著了還敢跑?”
“又不是我跑……是導遊車拉著我跑……”
張不凡的質問讓念希縮了縮脖子,她扁了扁嘴,不服氣地小聲嘟囔了幾句,落在張不凡耳朵裏,無疑就是火星子掉進了炸藥堆裏。
“你還有理了?讓我開著跑車追了你幾條街你還有理了?”
張不凡半眯著眼睛,就好像是一頭發怒的狼盯著一隻走投無路,隻能夠背靠著懸崖峭壁瑟瑟發抖的小動物一樣。雷站在一邊覺得插不進話,卻又不得不為吳念希的態度幹著急。
念希被張不凡的幾句反問給問倒了,隻能低著頭用沉默的態度打死不承認錯誤。更何況,她之所以心虛,根本不是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而是單就對讓張不凡飆車飆了那麼多條街而感到過意不去而已。
張不凡見念希撅著嘴,一幅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樣,壓在肚子裏的怒火就噌噌蹭地往外冒。他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見見平靜下來心情。
“這兩天我會住在這兒,我也會叫人好好看著你。你如果想要出去,想要見朋友,想要去幹嘛都可以。但是之前,必須要向雷或者是我彙報,聽清楚了麼?”
“……”
念希望了他一眼,硬是沒吭聲,隻是盯著他瞧。
“聽清楚了沒有?”
張不凡又重複了一遍。
“聽清楚了,但是沒聽明白。”
說著,念希呼啦一下就站了起來。站在一旁的雷當時就覺得,這座小火山,終於不選時機地準備爆發了。
“什麼叫做我要出去,我要幹嘛都可以,但是必須要先向你和雷彙報?你是我誰啊?他是我誰啊?憑什麼啊?”
念希越說到後頭越激動,見自己仰著頭氣勢不足以鎮壓住對方,索性就站到了沙發上和張不凡對峙著。
“你今天把我這麼提溜回來我還沒說什麼呢!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朋友給丟在那兒了?你知不知道我還有車停在人家停車場那兒呢!過了十二點老娘的車子就得被拖走了。大少爺,大少東家,我的大爺,您能不能為我考慮一下?進局子裏頭帶著錢把自己的車給求回來,我還沒幹過呢!為了你又獻出這寶貴的第一次了!”
念希劈裏啪啦地一頓說,沒有主題沒有明確的目的性,完全就是為了發泄這幾日心中的不滿和發泄。張不凡一聲不吭地由著他鬧,現在這仗勢倒比較不像是陌生人了,反而像是小兩口掐架。而且還是床頭打架床尾和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