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上帝其實是很公平的,泰山雖然很笨很傻,但是他卻天生一手抓蛇的好本領,平時誰家的魚塘進蛇了,都是叫他下水摸蛇,他蒙著眼睛都能抓到躲在水中或者淤泥裏的蛇。而且從來沒被蛇咬過。於是我扶起泰山說,
“泰山啊,你發財的時機到了,後麵有十幾條蛇,你抓到就給我們幫你拿去賣,錢分你一半!”
泰山本來狠狠瞪著群,聽到我的話,咧嘴一笑,連說好好好就向緊追我們身後的蛇群撲去·····
我們也不跑了,都停下來看泰山抓蛇,那個壯觀,那個汗顏啊!
隻見泰山隨便單手抓住一條蛇,猴子一般往旁邊一跳,同時另一隻手在蛇身上擼一把,再迅速將手上的蛇蛇頭向下插進腰帶裏。隨後再次跳進蛇群,以迅雷般的速度(此迅雷非彼迅雷)抓向另一條蛇······
不一會,十幾條蛇全部都如同藤條一般插在泰山的腰帶上·····(我去!泰山也就這時候的靈活性比得過電視裏的泰山了。)
泰山帶領著我們往家裏走,一路上大家都被泰山高超的抓蛇技術驚呆了,更加不敢取笑他了。
經過果子大哥社(社,特指土地公或者山神居住的簡陋處所)的時候,我們紛紛將身上剩下的野果放在果子大哥社前麵的地上,群身上沒有野果了,隻有從不遠處摘一株樹枝插在果子大哥社的花圈上。隻有泰山因為要控製漸漸動起來的蛇而沒有任何孝敬果子大哥的行為。
“轟隆”的一聲巨響的同時,我們所在路邊的那棵大樹上電光一閃,泰山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嚇得我們哭喊著跑回家去告訴大人。
我們隊裏的大人聞言臉色大變,紛紛禁止自己家的小孩出門,然後一起聚集在村長家去。外麵雷雨不停,我渾身顫抖驚魂未定,一不小心昏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貌似醒過來了。是的,貌似而已!我記得很清楚,我明明是醒了,都能聽到家人的聲音了,可是····
我動不了,全身都動不了,就連睜開眼睛都做不到!無論我怎麼掙紮,始終就是睜不開眼睛,動不了手指!(我如今習慣如常的鬼壓床就是那時候開始的,當然,我也知道它的科學解釋說白了就是神經傳導暫時阻礙。)
我聽到村裏聞名的八卦大媽瓊二娘跟我奶奶說道:“大婆(粵語,本地用來尊稱年紀大又德高望重的老大娘)啊,聽說泰山救回來的時候身邊一條蛇都沒有,根本不是孩子們說的那樣,而且,果子大哥的社也被風雨弄得麵目全非了,墨蛇塘裏的水卻全部變成黑色。我們要不要請桃姑去看看啊?”
“桃姑和基醫生現在正在搶救泰山,我的文文和其他孩子都還在昏睡中,不過桃姑說他們情況不是很嚴重,等他們把泰山救回來才有時間處理這些闖禍的孩子!阿瓊啊,你那麼得閑的話不如去隔離隊(粵語,本地指隔壁的生產隊。話說我們南岸村是個大村,村裏共有七個大隊,南岸隊、白水隊、田頭屋隊、嶺崗隊、楓稍林隊、上灑隊、六鴉衝隊,而我家就在田頭屋隊的最深處,名叫頂衝組,顧名思義是最盡頭的意思。)看看能請來哪個道工佬。”
我不知道掙紮了多久,或許是太緊張太激烈了。我居然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上“梅花”已經朵朵開放,渾身其癢無比,就連內髒也都如狗抓貓撓地難受。“啊!”我終於能喊出聲來了,一下子嚇到了屋外的奶奶他們。
“啊?怎麼又開始發作了,頭上那麼熱,這次高燒怎麼那麼嚴重的?!!”奶奶驚訝喊道。
我沒辦法跟奶奶說話,隻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突然又越來越冷,心口壓抑地厲害,腦子一陣脹痛,仿佛自己的身體如同一顆微弱的塵埃,四周的空間越來越大,我拚命呼喊卻不記得自己在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