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_碧雲山(1 / 2)

碧雲山,高聳入雲,山勢險惡,常有凶禽猛獸出沒,山高萬米,是整個永州城,乃至整個北越國最高的山。青元子道長挾徒兒羽涼,漫步在山腰,奇怪的是,山間的猛獸似乎察覺不到他們。原來青元子在掌心畫了張斂息符,在叢林的野獸眼裏,他們是透明的。

身受重傷的水靈兒此刻正在羽涼的懷中熟睡,她並沒有死,青元道及時用真氣穩住了水靈兒受傷的經脈,這才保住了她的命,可是青元子的真氣不能永遠保住水玲兒的經脈,用真氣隻能延緩她的心脈衰竭的速度,他必須去尋找能夠讓經脈重生的天材地寶,這也是師徒二人來到碧雲山的原因。此山之巔常年積雪不化,生長著一種叫做雪天蓮的神奇蓮花,擁有生肌活血的功效,自然是治療水玲兒被重創經脈的不二之選。

隻可惜,這雪天蓮千年一開花,並且數量極少,整個碧雲山都未必能有超過兩支,其實這也是一場看運氣的賭博,水玲兒的傷勢太重,就算青元子耗盡真氣,最多能保水玲兒五天不死,這雪天蓮能不能在五天之內找到還很難說。

此時羽涼懷中的水玲兒輕輕睜開雙眼,恍惚間水靈兒仿佛看到了水晰,在向她招手,她想去抓住水晰的手卻怎麼也使不出力,她想喊叫,卻發不出聲音,如同有一種無形的巨力,禁錮著她,她不斷地掙紮著掙脫著,直到胸口處劇痛襲來,讓她神誌瞬間恢複清醒,卻見自己躺在一位冷峻陌生的少年懷中,她急忙想要掙脫,身體又是一陣劇痛,竟是痛的她哭了出來。

“你最好不要亂動,否則傷口裂開,流幹你的血。”羽涼言語冷漠異常,高高地抬著頭竟不去看懷中這嬌小可人的女子。

“放我下來。”水玲兒止住哭聲,已是氣若遊絲,麵色慘白。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衣衫裏麵纏了厚厚的繃帶,少女的清譽純潔一定是毀了,又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羽涼,又氣又恨。

羽涼仿若無聞繼續抱著她向前走著,任憑水玲兒掙紮也好,捶打也好,雙臂沒有絲毫鬆懈。

“女施主,貧道青元子,正是在下誤傷施主,心中懊悔異常,還好女施主武藝高強,及時躲避要害,否則老道兒今日隻能已死謝罪。”水玲兒聞音看去,見青元子一臉懊悔。她心想,若不是有護心鏡擋下致命一擊,自己早就死了,當時劍芒之厲,根本沒有閃躲的機會,這個道士居然還厚著臉皮說我武藝高強。

青元子見水玲兒的目光充滿敵意,心中一寒,低下頭去,不敢對視:“施主放心,貧道不是惡人,貧道雖竭盡所能用真氣保住施主的六大命脈,但無奈施主受傷太重。貧道必須在五日內尋得一株雪天蓮,給施主服下,此草能生血療傷,再配合貧道的真氣灌體,施主定能痊愈。”

水玲兒身體虛弱,已經連呼吸都困難:“五日找不到藥草呢,我是不是就活不了了?”

“貧道願意以命抵命。”青元子誠懇說道。

羽涼眉宇微微跳動兩下,隨即恢複平靜,水玲兒剛想說什麼,一口氣沒提上來,痛苦地咳嗽。

青元子連忙單手結印,在空中畫著符文,無數細小的金色光點彙成了五個金色圓環,憑空出現,青元子虛空一指,五個圓環分別套住水玲兒的四肢和腦袋,青元子默念咒語,金色圓環消失不見。

水玲兒有些害怕,她不知道青元子道長對她做了什麼,但是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鬆了許多。青元子明白水玲兒心中所想,開口道:“女施主莫慌,貧道剛剛打出五道鎮魂鎖,分別鎖住施主的四肢和天靈,以防魂魄趁著施主身體虛弱離體。”

水玲兒哪裏聽得懂什麼魂啊鎖的,但是自己身體變得輕鬆了。她還是要感謝一下青元子:“水玲兒謝過道長。”

青元子麵上很過意不去:“事皆因我而起,姑娘不必言謝,青元子保證,一定竭盡所能,救治水姑娘。”

時近晌午,三人終於登上碧雲山的風雪之地,原本是七月盛夏,碧雲山上卻是另一種景象,白雪皚皚,冷風呼嘯,氣溫下降到能滴水成冰。青元子是休仙得道之人,自然不會懼怕這區區的風雪,可水靈兒不同,此時她凍得蜷縮在羽涼懷中瑟瑟發抖。人心再堅硬也是肉長的,羽涼見懷中少女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由得心生憐惜,於是他催動內力讓自己的身體變得如同火爐一般的溫暖。水玲兒感受到了從羽涼身上傳來的陣陣暖流,讓她覺得好舒服,不自覺地伸出胳膊緊緊抱住羽涼。水玲兒自然是出於條件反射,若是不抱緊羽涼,就會被凍僵,到時候雪天蓮沒找到,自己先變成雪人了。

可羽涼畢竟是男孩子,雖然是個出家人,可是和女孩子這麼親近也是讓他特別不自在,若不是師父有命,不得違抗,他早就將水玲兒拋出去了。羽涼心中暗想,師父常常教誨,萬物生死皆有天命,一切都是隨緣起緣滅,我們修道之人,最重要的就是心境豁達,不要執著於生死,而是要穩固道心。可為何,師父會想盡辦法去救這個女子?這個女子難道就是師傅口中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