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救命啊!”聲嘶力竭的叫喊聲,充斥在溫熱的空氣裏,久久徘徊。那股撕裂般的疼痛,似乎不斷地牽拉著全身的神經,抵達每一處神經末梢,意識似乎漸漸遊離……
“產婦難產,問少爺保大人還是小孩?”命懸一刻的那一刹那,醫師鎮定自若地問一旁的護士,額頭似乎滲出晶瑩的汗珠,另一位護士替她擦拭著。
“啊……啊……”叫喊聲似乎慢慢低沉。片刻之後……
“程醫師,少爺有令,孩子不留……”護士麵露難色,似乎有些異常的緊張,讓人捉摸不透。
“那保大人吧!”程醫師看看一旁的助手,迅速道。
“大人……也不……留!”護士低下頭,沉默了,攥緊的拳頭浸濕了一片,滑膩膩的,很是難受。醫院是少爺的,少奶奶也是少爺的,我們隻是替人打工的,沒有權利替少爺作出抉擇。
她的心瞬間停滯在某一處,苦澀的淚水淹沒了熾熱的心髒,終於緩緩閉上了疲倦的雙眸。一切……都結束了嗎?你好狠心啊!連你自己的孩子也不放過,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程醫師望了望一旁的助手和護士,愣神了一會兒,沉默不語,低頭繼續……
躺在手術台上的她,漸漸陷入昏迷,那聲嘶力竭的叫喊聲仿佛依舊縈繞在寂靜的產房裏,久久無法散去。那一陣陣撕裂的陣痛,似乎漸漸消退,身體騰空的飄渺感越來越強烈,愈飄愈遠,仿佛失去了重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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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不能死啊……整個星月國都寄托在你身上呢……”一個嬌小的身影撲在那裏,昏天黑地地哭喊著,泣不成聲。四周是寂靜的岩石,滴落的水滴發出悅耳的“滴答”聲,到處彌漫著淡淡的濕氣,一股莫名的寒意緩緩襲來。
玉石床上,一位白衣女子寂靜地躺在那裏,眉黛似柳葉,朱唇恰若雨後的櫻桃,白皙細膩的肌膚粉嫩勝雪。黑發如瀑,順滑地散落在頸間,宛若落入凡塵的仙子。蝶翼般的睫毛靜靜地停滯在那裏,似乎是落在牡丹上的蝴蝶般顫栗。
“公主……即使讓你嫁給有斷袖之癖的皇上,你也不能這樣折磨自己啊?公主……”
淚水肆意蔓延,染濕一片衣襟……
“嗯……?”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動,仿佛下一刻就會展翅飛走。費力地睜開倦怠的眸,燦若琉璃的瞳孔,瞬間放大幾百倍,眼前的一切急速地映入眼簾,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這是哪裏?為什麼一切都如此陌生?陌生得讓我的心髒無法承受,幾乎快在下一秒突然炸開。
緩緩坐起身子,疑惑地環視四周,目光停留在哭泣的小女孩那,驚異地皺起了眉頭,她是誰?如瀑的秀發滑落在腰際,映襯著白皙的衣裙,分外鮮明,顯出一份天生的清冷,卻又帶著絲絲的妖嬈之氣,縈繞在虛幻的霧氣裏,若隱若現……
趴在那裏泣不成聲的小女孩,摸索到公主微動的裙擺,即刻抬起嬌小可人的小臉,熱淚盈眶地喊道:“公主……你終於醒了!嚇死雪鴛了……”雪鴛拉住她略顯冰冷的玉手,那股興奮勁和中了頭彩一樣。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裏?”她驚異地看著雪鴛,腦袋似乎即將要炸開一般,轟隆作響。我深切地記得我在產房裏,我即將生下我的孩子,可是……
“我的孩子呢?他死了嗎?”恐懼感與滿腹的疑惑摻雜著,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在產房裏,醒來卻躺在一個寒氣逼人的石洞裏,一切是那麼讓人匪夷所思。冰涼的手指嵌入溫熱的皮膚,鮮明的疼痛逐漸蔓延,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公主?你怎麼了?你可別嚇雪鴛啊!”雪鴛看見公主瘋癲的模樣,那幾乎低吼地喊聲,嚇得她身子一顫。若是公主瘋癲了,那星月國就真的瀕臨滅亡了,到時候風辰國一定會踏平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