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未晞終於知道了什麼是過分,沒錯,這個人真的是很過分,可是,她為什麼沒有半點厭惡的感覺?
被喬淮生強吻時,她隻感到惡心、別扭,甚至不顧形象地扇他耳光,也要拜托他的糾纏。
然而,同樣的事情,換了一個人,她……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繾綣,與她記憶中的印象重合了。
真的是很奇怪,難道長得像的人,連味道都是一樣的嗎?
猛地,被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而蠱惑的心恢複了理智,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因為靠近而放大了數倍的麵龐,她狠狠地一咬。
樊紹煊沒有顧忌地“嘶”了一聲,直起身子,顧未晞慌忙伸手堵住他的唇,生怕他再發出響動。
樊紹煊的目光戲謔,還含著一絲慍怒,隻是,因為那細膩柔軟的小手覆蓋在了他的一雙薄唇上,他的心情倒是不錯,但轉念一想,這女人剛剛是不是在打掃女衛生間,她洗手了沒有?!
多少有些潔癖的樊紹煊還是不高興的掰開了顧未晞的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唇。
他的動作刺痛了顧未晞的眼睛。
他這是在嫌棄自己?可……可明明是他主動吻上來的,吻完了,又去擦,什麼意思?!
顧未晞有點委屈,眼圈微微泛紅,眸子裏顯出了一縷哀怨。
樊紹煊不明白她這突然冒出來的哀怨是什麼意思,被咬的人是他,好不好,要哀怨也應該他哀怨才對,隻不過,他一個大男人,這點痛不算什麼,也不想為了這點小事跟女人斤斤計較,然而,他沒計較,這女人倒是來勁了。
樊紹煊很想咬回去。
這時,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鄧助理,這裏擺著警示牌呢,你要著急,去樓上的吧。”
景蔓的聲音柔得像水一樣,顧未晞聽到,又是瞪了樊紹煊一眼,剛剛的哀怨化作了怨惱。
想到樊紹煊跟景蔓的周莊之遊,顧未晞就忍不住泛酸,雖然,她這酸勁兒來得很沒道理,好吧,就是因為這家夥長了一張肖似的臉,她才會如此吧,顧未晞將賬記到了這裏。
想及此,顧未晞又肆意地白了他一眼。
樊紹煊看著顧未晞臉上不斷變化的神情,勾起了他很多美好的回憶。
門外,鄧司庭從善如流,接受了景蔓的好意,折身上樓。
因為咖啡事件引起了樊紹煊的不悅,於是,休會片刻,讓那些工作人員趁此打掃幹淨。
鄧司庭不清楚那個進來送咖啡的小丫頭是怎麼惹上邱瓷了,不過,他能想得出,八成是與那個顧未晞有關吧。
能同時引得樊紹煊和喬淮生這兩個人的注意力,除了因為顧未晞,他鄧司庭實在無法想出第二個人了。
鄧司庭有些好奇,剛才怎麼沒見到顧未晞在歡迎的人群裏呢?老大這麼大費周章的安排,結果沒見到想見的人,怪不得火氣那麼大呢。
鄧司庭一邊想著這些七七八八,一邊上樓梯,沒注意迎麵來的人,差一點就撞了上去,還好對方敏捷地往旁邊一躲。
“看來你這近視眼又漲度數了吧,怎麼不及時換一副眼鏡?”
犀利的女聲……很熟悉,鄧司庭定睛一看,嗯,這人還真是個熟人。
鄧司庭嘟囔了一句“冤家路窄”,但表麵上還是客氣禮貌地打招呼:“顧女士的師傅啊,好久不見,氣色差了很多啊。”隻是說出來的話,很不中聽。
嚴芷蘭沒好氣地說:“整天都要為了未晞的事情操心,這氣色能好才怪呢,未晞真是倒了八輩子黴,要不是被個不長眼的撞傷了,如今也不至於淪落成保潔員。”
別的事跟姓鄧的和姓樊的無關,嚴芷蘭不會提,但未晞做了保潔員這件事絕對是因為受到車禍連累,姓樊的是罪魁禍首,既然姓鄧的是姓樊的手下,那她就不會客氣,打不了主人,還不能罵罵狗了?沒錯,至少也要在嘴上出出氣。
鄧司庭聽得也是一愣,他還不知曉此事,想到自家boss那麼看重那女人,一會兒必須將此事如實告知。
鄧司庭還有急事要解決,沒精力跟嚴芷蘭在這裏打嘴仗,留下句“不耽誤你工作了”,便匆匆上樓去了。
嚴芷蘭看著鄧司庭的背影,撇撇嘴,然後,繼續下樓,回車間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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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蔓看了眼衛生間門口的警示牌,剛要敲門,但,眼珠一轉,將手收了回去,折身去了對麵的女衛生間。
聽到高跟鞋走去對麵的聲音,顧未晞鬆了口氣。
“你很害怕?”樊紹煊挑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