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蔓蔓,別提這些陳年舊事了。”顧未晞阻攔景蔓道,“樊先生在這裏,我們不要喧賓奪主。”
景蔓笑得爽朗,道:“我這個人太直了,說話總不愛經過大腦,不過,紹煊也不是外人,大家都是朋友,聊一聊家常也未嚐不可,不是嗎?”說著,轉頭看向樊紹煊,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紹煊?
她都這麼叫他了,而他呢?
樊紹煊的神色沒什麼變化,大概是並不反對景蔓這麼稱呼他吧。
顧未晞心情鬱鬱,聽到樊紹煊說道:“是啊,大家都是朋友,你們隨意。”她恨不得馬上離開。
景蔓嫣然一笑,兩片紅雲浮上雙頰,拉著顧未晞的手頓時緊了緊,待顧未晞看她時,她對著顧未晞做出了一個調皮的笑容。
這時,cobain醫生從休閑室裏出來,隻他一人,喬言沒有出來。
cobain解釋道:“小言正在休息,最好讓他自然醒來,可以充分休息腦神經。”
關於治療方麵的事,顧未晞完全聽從cobain。
“這次催眠的效果非常好,我都意想不到,一次催眠就能發現了小言的問題。”cobain道。
“什麼問題?”顧未晞激動道。
cobain看到景蔓在場,欲言又止。
剛才,他也見了景蔓一眼,隻是樊紹煊沒做介紹,便隻以為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並沒有太在意,此刻,他不能忽視,因為,他不知道是否可以將喬言的病情在這個女人麵前說起,作為心理醫生,他有替病人保密的義務。
顧未晞不了解其中因由,急切地想知道,便又問了一聲。
樊紹煊看出cobain的為難,主動解圍道:“景蔓是未晞的好朋友。”又對顧未晞道:“未晞,小言的病情需要向景蔓保密嗎?”
“不,不需要。”顧未晞回答道,小言什麼情況,景蔓一直都是很清楚的,之前,也是在景蔓介紹的醫生那裏看病的,所以,沒什麼保密的必要。
得到了監護人的許可,cobain不用顧忌了,說道:“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小言是受到了劇烈的驚嚇,才導致他封閉了自己。”
“驚嚇?被什麼驚嚇的?”顧未晞問。
“我給他做具象測試時,他看到狼和狗的時候,會有應激反應,城市中不可能有狼,所以,我認為可能是在他很小的時候被流浪狗嚇到了。”cobain回答。
顧未晞一臉釋然,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cobain醫生,你找到了小言的致病原因,那你就能在短時間裏徹底治好小言的病了?”景蔓關心之至地說道。
“找到原因當然是有利於治療病症的,可是,能否治愈,現在我沒辦法下定論,這畢竟不是中毒了,找到毒源就能做出解藥,腦神經被刺激造成的損傷,需要專業的方法進行治療,需要多少療程,隻能根據治療恢複的程度來看,現在沒辦法給出任何結論。”cobain說。
醫生說話絕對不會像江湖術士。
“顧女士,我給小言開了幾種藥,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在蘇州買到,不過,我會將處方傳真回我的診所,過幾天,就能把藥給你寄過來。”cobain對顧未晞說道,“這藥不是必須吃,一會兒,我會給你寫下用藥方法和什麼情況才給小言用藥,如果沒有我描述的症狀,盡量不要給小言吃。”
顧未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可以陪著小言嗎?”
“當然可以。”cobain沒有反對。
顧未晞快步走去了休閑室,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沒什麼比孩子的事情更重要。
喬言並沒有睡很長時間,四十多分鍾後,他就揉著眼睛醒來了。
醒來後,喬言呆呆地看著顧未晞,雖然不說話,可那眸子裏不再是原先的漠然。
“小言,我們回家,好嗎?”顧未晞問。
喬言不語,但跳下沙發,牽起了顧未晞的手。
顧未晞一怔,此前,喬言跟她從沒有過這樣的舉動,之前的喬言就像個木偶一般,一個人默默地縮在一角,不與別人說話,別人說話也不理,別人牽他走,他就走,把他抱起來,他就任由著別人抱,沒有反應,不會反抗。
此時,喬言這是……有反應了?
出了房門,顧未晞迫不及待地問cobain:“你是怎麼讓他聽我說話的?”
此言一出,除了cobain,樊紹煊和景蔓皆是一訝,很顯然,剛才顧未晞不在的時候,cobain沒有將喬言的情況當作玩笑說與這兩個人。
“我剛才沒跟你說,一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二來,我也不能確定小言真的可以達到這個程度,看來,小言的情況比我想象得更好。”cobain很滿意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