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顯醒來的時候,恰巧便聽到伊曼信誓旦旦地說這句話。他滿意地勾了勾嘴角,閉著的眼睛也彎了起來。
那小護士本來聽到伊曼這句話的時候,多多少少是震驚來著。同時她還含著或多或少的委屈。可是看到床上的病人那麼詭異的笑容,她一瞬間覺得自己眼花了。
再去看,還在笑。算了,自己還是別打擾人家小夫妻了。於是便訕訕離去了。
伊曼很不滿,都燒成這樣了,還能夠拈花惹草呢,當她死了麼。
城顯悄悄地拉住了伊曼的手,眼睛還是沒有完全睜開。他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曼曼,你是不是吃醋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伊曼一跳。
她警覺地去看城顯,發覺城顯還是剛才的模樣。一瞬間,伊曼覺得自己是出現幻覺了。
這時候伊曼當然也考慮到了城顯已醒的事實。她輕輕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然後對著城顯的臉輕扇了幾巴掌。
雖然力道不大,但是城顯立馬就醒了過來。
“你做什麼?”
伊曼一臉的淡然,“看看你死了沒啊。”
城顯再一次無言以對。
不過城顯聰明的地方是,就算他無言以對,他仍然可以轉換話題,把主動權緊緊握在自己手裏。
“對了,曼曼,剛才你說什麼?”
對付城顯,伊曼自然也有一套。她厚著臉皮,死不認賬。
“什麼說什麼,我什麼也沒說。”
不待城顯說話,她又補充道,“我說城顯,你丫的現在怎麼還這麼不安分,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成天有事沒事地裝嫩去勾搭小姑娘呢。”
城顯無語問蒼天,事實是他真的沒有去勾搭小姑娘啊。雖然裝嫩是他一直的追求……
他無奈地一聲歎息,隨後發出一聲低低的疑問來,“這麼說,長得帥是我的錯了?”
“丫的,誰說你長得帥了,重點在你勾搭小姑娘!你小學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麼?”
(咦,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啊。)
麵對著伊曼的無理取鬧,城顯再次選擇了以毒攻毒的方法。
“對不起,我小學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
這……
伊曼竟然也到了無言以對的地步。
她一急,更需要收羅言語來掩飾自己的無語,“丫的,城顯你聽不懂人話麼,再敢用你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去勾搭小姑娘,老娘就滅了你!”
城顯反問道:“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也不行?”
伊曼立場堅定,絲毫容不得商量,“不行!”
城顯再次問道:“長得帥也不成?”
“不成!”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曼曼,你語氣這麼強硬,是因為你在乎我麼?”
這……
伊曼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了。
她還是過不了她自己這關,於是她瞬間轉變了臉色,態度一如方才的那般堅決,“不是!”
城顯撇撇嘴,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看樣子還要下床。
伊曼隨口問道:“你做什麼去?”
城顯看了看伊曼,似乎在衡量要不要把這些話說出口,但他終究還是說了出來,“既然你不在乎我,那我還是去勾搭那些年少無知的小姑娘吧。”
伊曼簡直要被氣吐血了。
她用手指著城顯,“你……你……你,你簡直就不是個東西。”
“我本來就不是個東西,我是人。對了,你小學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麼?”城顯的話語裏帶著低低的得意。
罵人的最高境界,並不是苦心孤詣地去搜羅種種尖酸刻薄的言辭去攻擊對方,而是用對方說過的話來回罵她。她給你多大的侮辱,你都盡數回給她,其份量也會重許多。
城顯雖不是在罵伊曼,但是他拿伊曼諷刺他的話,來回伊曼。伊曼臉上瞬間便掛不住了。
她不再接話,想幹嘛幹嘛去吧,關她毛事啊。
城顯繞到伊曼身邊,停了下來,“還真不攔我啊,要是有人主動說她在乎我的話,說不定我就不去了啊。”
見伊曼沒反應,他又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啊。”
他一步三回首,一直重複著一句話,“我走了啊,可千萬不要後悔啊。”
沒過一分鍾城顯便走出了病房,伊曼有些恍然,就這樣,她就默許了城顯去勾搭那些小姑娘了?
丫的,自己是不是有病啊。
她煩惱地揉揉頭發,自我安慰道,管那麼多幹嘛啊,他愛勾搭誰就去勾搭誰,她吃飽了撐的,去管這些閑事!
百無聊賴,她就看到了輸液瓶上的針頭,還在往下一滴一滴地滴水,這混蛋,為了勾搭小姑娘,連針頭都拔了,不知道自己還生著病的麼,真是要色不要命!死在女人肚皮上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