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一碗麵就被收買了,這還是姐妹麼。還是熊熊好啊,熊熊從來都不會輕易做這種背叛朋友的事情。伊曼發覺她忽然有些想熊熊了,雖然她才離開了一天而已。
回來之前,伊曼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想著和以前的人有什麼交集了,然而這一刻她卻念起熊熊的好來,也念起和熊熊在一起的那段沒心沒肺的日子。這種懷念,甚至讓她覺得自己和這三年來的狀態有所不同了。
想這些做什麼,伊曼埋頭吃著碗裏的麵,飯香味充斥著神經,她滿意地摸著吃飽了的肚子,把剩下的一口湯也給喝了。舔舔唇上的油漬,什麼懷念,什麼感情,什麼原諒不原諒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每天隻要有吃有喝,一輩子不想那些事情該多好啊。
蘇思涵神秘兮兮地湊到伊曼的身邊,“清姐,你和城先生為什麼分開啊。是不是像裏那樣,他移情別戀,你憤憤離開,時隔多年他又忽然念起你的好,不顧一切地來找你了?”
伊曼簡直對蘇思涵到了無語的境界,難道說她就這麼關心別人的隱私麼。還是說她把生活就當成了一本,再也難以走出來了?
吃飽之後,她更加不想去想這些令她頭疼的問題了。她隻是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生活,怎麼這身邊的人都這麼聒噪不安。
伊曼不想說話,也沒有說話。可是她不說,並不代表能管上蘇思涵的嘴巴。蘇思涵還是那樣好奇,“清姐,說說嘛,我真的很好奇。”
伊曼無奈,隻好扔了一句話給她。
“那你去問城先生。”
蘇思涵臉上一窘,“城先生肯多看我一眼,還不是因為清姐你。你就別說笑了。”
伊曼哼了一聲,“都在一起吃麵了,還有什麼話不能說。你盡管去問。”
伊曼愣了愣,自己說這話怎麼有點不是滋味呢。
蘇思涵知道從伊曼這裏問不出什麼了,也不再逼問了。而是很沮喪地坐在自己那張床上,喃喃自語,“哎,我怎麼就遇不到這麼一位既成熟又知性的絕世好男人呢。”
我呸,還絕世好男人。要不是他城顯,她伊曼說不定現在都能生一個籃球隊了。伊曼不自覺地在心裏把城顯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罵歸罵,可是伊曼自己都未發覺的是,她已經不恨城顯了,她甚至已經學著漸漸放下了過去的那些糾葛與傷痛。這次的重逢,對她而言,卻是新生。
伊曼捂住自己的耳朵,試圖不再去聽蘇思涵喋喋不休的抱怨。她再次躺到了床上,思緒卻混的厲害。一瞬間她看到溫柔入微的城顯,時時刻刻把她護到懷中,而另一瞬間他又看到了殘忍入骨的城顯,麵不改色地甩了她一巴掌。
這種混亂的狀態折磨的伊曼幾乎快要崩潰了,她的心口處有些阻塞,悶悶的喘不過來。這種感覺,她已經許久都沒有過了。她曾一度以為自己的心死了,可是沒想到它是在好好的跳動著。
伊曼混沌地睡了過去,夢中的她依舊是如此的混沌,她試圖想要抓住些什麼來安慰自己,手在空中胡亂地抓著,卻終於抓住了可以依靠的東西----是一雙更為有力的大手,一股暖流緩緩進入了她的血液之中,她整個人都安定了下來,嘴角扯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就這樣,伊曼睡得無比的踏實,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踏實。而她醒來之後,卻發覺身邊什麼都沒有。一股淡淡的失落彌漫在她的心裏。她開始嘲笑起自己來,難不成她還以為那個薄情的人陪在她身邊麼。
天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房內的燈是亮著的,柔柔的光打在身上。蘇思涵大概是和她那群狐朋狗友一起瘋玩去了。伊曼忽然覺得有些空虛和寂寞,這長長的一天,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換衣服的時候,她看到自己身上深深淺淺的吻痕,又不由自主地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來。一陣焦躁隨之而來,伊曼甩了自己一巴掌,丫的,整天想這些苦惱的事情做什麼!
下樓,漫無目的地走著,抬頭望天,卻看不到天空。涼風吹來,她覺得有些冷。下意識地裹緊風衣,她這才發覺到自己又瘦了。
親娘的,這不是浪費國家糧食麼。也罷,都沒錢喂飽自己的肚子,還計較胖瘦做什麼。
涼風繼續吹著,伊曼覺得鼻孔裏似乎有些東西要流出來了。她下意識地去掏口袋裏的衛生紙,卻發覺一枚硬幣掉落了下來,一路蜿蜒跑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