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伊曼手足無措之時,城顯趕到了。他二話沒說便抱起Rosery跑了出去,根本便沒有看伊曼一眼。
這本來是伊曼離開最好的時機,可是伊曼卻沒有走,內心強烈的愧疚與不安使她跟在城顯的後麵去了醫院。
在急救室的外麵城顯踱來踱去,伊曼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焦急的城顯。她試圖安慰城顯,也試圖安慰她自己,“她會沒事的,她一定會沒事的。”
城顯這才注意到伊曼的存在,注意到的同時他把全部的責任都推到了伊曼的頭上。似乎在一瞬間找到了情緒的突破口,他握住了伊曼的手腕,“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伊曼的手腕被他握的生疼,但是伊曼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她還在試圖向城顯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就在我身後站著,才……才不小心撞倒了她……”
城顯顯然不相信伊曼的解釋,“不小心不小心,靠,你他娘的到底什麼時候能小心一點!是不是你自己的孩子沒有了,就想著要算計別人的孩子!”
伊曼的心再一次跌落到了穀底,本以為已經對城顯失望透頂了,沒想到還能更失望。當初她不慎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流產的時候,城顯什麼話都不曾說過,隻是賠了幾句不是。而現在他就像是一頭發瘋的野獸,恨不能讓伊曼為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償命。
城顯口口聲聲說喜歡她,願意和她重新來過。那麼在城顯心裏她到底算的了什麼呢。她比不上Rosery,她的孩子也比不上Rosery的孩子。
城顯這樣的人真的明白什麼是喜歡麼。或許他是明白的,喜歡上一個人太容易了,可是愛一個人太難了。而城顯卻從來沒有對伊曼說過“我愛你”。
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愛啊。伊曼的眼淚瞬間便流了下來,心裏最敏感的情緒糾結在了一起。她不在為撞倒了Rosery而感到愧疚了,她開始維護起自己最後的一絲尊嚴來。
“城顯你丫的是不是後宮劇看多了,你以為所有的女人都圍繞著你在轉麼。嗬,還真是可笑。我都不稀罕你,還會稀罕你的種麼?!”
這話一說出來,城顯瞬間明白了這些日子伊曼的轉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離開他。他的理智瞬間便倒塌了,看向伊曼的時候更是帶著幾分的淩厲。
“原來你這麼討厭我,可是你從來都沒有說過。你把心思掩藏的這麼深,就是為了逃跑。現在明白自己跑不掉了,索性就來報複我對不對。你說,你是不是這麼想的,說!”
城顯的瘋狂讓伊曼無比的厭惡起來,他總是有講不完的道理,而他做出的事情卻傷透了伊曼的心。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伊曼也沒有必要給城顯留什麼情麵了。她仰臉對上城顯質問的眼神,沒有一絲的懼意,“是啊,我就是這樣的人,城先生要如何處置我呢。”
伊曼的話語裏帶著絲絲戲謔,城顯的不滿與怒氣更甚了,“處置?我說過了,我等了你十四年,我也要你陪在我身邊十四年。十四年之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
伊曼冷笑,“如果我不肯呢。”
城顯握住伊曼的手腕使了更大的氣力,對於伊曼,似乎從那一巴掌開始,他便沒有了憐香惜玉之心,他采取的方式便隻有暴力和狠話。
“就算是你死,我也要你陪著我,伊曼,這是你欠我的。”
伊曼親耳聽到這話,這徹徹底底地明白她與城顯之間,連這最後的一絲喜歡都失去了。留下她,隻是為了公平。城顯等了她多少年,伊曼便要陪他多少年。這樣的算法看似公平,然而伊曼所有的青春都終將失去了。
關於城顯的喜歡,伊曼如何得知在十四年前便是存在的。早知道會是如此,她情願城顯在十四年前就餓死算了。也不會有這此後種種。
伊曼的心冰涼一片,像是石頭那般硬。她沒有恨城顯,隻是恨自己,恨自己怎麼會為了這樣一個人動心。
有醫生匆匆從急救室裏走了出來,過來對城顯說道:“病人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孩子沒能保住。由於她身體比較虛弱,現在還沒能醒來……”
城顯聽到這番話,對伊曼厲色道:“你最好祈禱著她不要出了什麼事,不然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離開!”
原來城顯這輩子都不讓她離開的原因是因為Rosery,而不是心底還舍不得放伊曼走。伊曼覺得心已經死了,甚至都不覺得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