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楓定定地看著他,半晌,一字一字道:“師傅,你這是在逼我。”
“這是你的責任------”
“為什麼不是大師兄?為什麼不是碧師兄?為什麼一定是我?”
“我說過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不明白,我從來都不明白,不明白你對師母的態度,不明白你對我的態度,不明白你對我和青璿的態度-------”
“楓兒,理智一點,你遲早要做出選擇的。”淩宇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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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楓的目光中漸漸滲出寒意,他淡淡道:“好,我答應你,也請你記住自己的承諾。”說完,他轉身而去。
帷幕在一陣抖動後又恢複平靜。淩宇嘴角微彎,“楓兒,你還是那麼重感情,若你不念著養育之恩,若你把男女之情看得低些,你完全可以衝破我設的障礙。”他的目光突然凝注著虛空之中,輕聲道:“楓兒似乎更像你啊-------”這一聲似悲似歎,似是從遙遠的過往中逸出的一絲呢喃。
陸緣的傷已恢複得差不多了,一場生死之劫最後變得雲淡風清。大夫讓他多走動走動,於是這幾天一有空,就被傅青璿拉著逛園子。雖然有時身體會感到疲乏,心情卻是出奇地好。自從那晚她向他表明心意後,他突然覺得人生開始透發出光彩。
“陸緣,跟你商量件事,好嗎?”傅青璿雙臂環著他的胳膊,語氣中帶著一□□哄。
陸緣微笑著看向她。
“能不能等我五年?”傅青璿遲疑著說出口。
陸緣眸中閃過一抹懷疑與思量,探究的目光久久纏繞著她。
傅青璿急了,忙補充道:“師傅答應讓我們一同離開,但是他的條件是要讓我在寂芷樓任滿五年之期------就五年。五年之後,去哪裏都由你說了算。你要歸隱,我就陪你一起藏起來;你要遊山玩水,我就陪你一起流浪;你要奪江山,我也陪你一起去打-------”傅青璿討好地糾纏著她。
陸緣突然心生戲謔之意,當下擺正臉道:“什麼叫‘就五年’?女子的大好年華可就在這五年裏頭,我隻怕自己等不了。”
傅青璿聞言色變,一下甩開了他的胳膊,“那你還是趁早去找別人吧,別在我這裏虛耗了時光。”
“青璿,你怎麼聽不懂我的話?”陸緣笑得詭異,倒讓傅青璿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接著道:“你師傅讓你在寂芷樓留五年,卻沒說這五年裏你不可以婚嫁。難道你真要等到五年以後才進我的門?”
傅青璿這才覺出他話的味,卻一時惱羞成怒,“我就要過五年再結婚。等不等隨你!”說完,轉身就走,再不管身後的人。
陸緣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逗她了,這麼一來,反倒激了她。半晌,他不禁笑了起來,這不就是他所認識的傅青璿嗎?這些不就是他所珍惜的嗎?有了這樣的一個人,他怎麼還會想著去奪天下,怎麼還會舍得把自己的一生交給過去?五年------有了她,也會不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