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風起(2 / 2)

中年老板很快返回,她笑容滿麵,“姑娘,屋子備好了,請隨我來。”平薏檸靜靜地跟在後頭。行了一陣,中年女子停住腳步,轉身笑道:“就是這間了。”

平薏檸四處打量了一下,倒算清靜。“恩,你可以走了。待會兒有兩名女子若說來找人,你便把她們領往此處吧。”

老板應了聲,立即退下。

笛聲漸起,婉轉低回,低吟淺唱間,柔腸百轉。似乎在懷念什麼,又似乎在告別什麼。

扣門之聲如期而至,她放下長笛,情緒盡斂,門開處闊別多日的故人霎時入目。記憶中一身深沉灰暗的中年女子已換上了秋香色長衣,多了幾分和暖氣息,與她一同前來的年輕女子一身蔥綠色長裙,明媚靈動。

“師傅。”平薏檸將中年女子讓進屋內。

“師姐。”絕纖柔聲道。平薏檸微微點了下頭。

短暫的沉默後,葉琴回身對綠衣女子道:“絕纖,你去門外守著,不要讓人靠近。我和你師姐有要事商量。”

絕纖應了聲,輕聲退下。

門被闔上後,葉琴接著說道:“薏檸,淩宇的情況如何?”

“他在閉關期間挨了師傅一掌,傷勢不輕。但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似乎正在漸漸複原。”平薏檸如實稟報。

“我不會讓他有複原的那一日。”中年女子的臉上露出狠厲之色。她想了一會,冷冷道:“看來在大婚之前,我們還得添加一步。”說完,在平薏檸耳邊輕聲道出了新計劃。

平薏檸詫異道:“既然眼前有此一舉,為何不就此了結?為何非要待到大婚之日?”

“葉家一門那麼多條性命喪於他之手,我豈會如此便宜了他?我要他親眼看著他所創造的一切一點一點破滅。”葉琴的嘴角染上幽冷的恨意。他是葉家的仇人,這麼多年的忍受皆是為了那一日,她絕不會手軟。

“琴姑”,平薏檸禁不住這樣稱呼,“我是葉家的女兒,我一定會手刃屠殺葉家的凶手。”

葉琴回過神來,欣慰地看著她道:“檸兒,姑姑知道這麼多年來你都不曾開心過,姑姑也知道你心裏並不願意利用自己的婚姻來報仇。但是,姑姑答應你,等一切了結以後,再也不逼你做任何事,再也不阻撓你和裕楓在一起。”

平薏檸搖搖頭,用力扯出一個笑容。楓哥哥,你聽到了嗎,琴姑答應讓我們在一起了。可是-------你能原諒我嗎?當那一日到來的時候,你會原諒我嗎?當你知道一切以後,還會再要我嗎?

“檸兒,這件事有困難嗎?”葉琴問道。

“師傅放心,薏檸會有辦法的。師傅隻須靜候佳音。”平薏檸又回複如常。

“那就好,若有什麼新情況,你用飛鴿與我聯係,但一定要小心,莫讓人發覺。”葉琴簡略叮囑了一番,便打開門一徑離去。臨走之際,絕纖忍不住向屋內回望了一眼。雖然她們之間的心結已然打開,但她卻永遠無法再走近那個人。

門開門闔,一切又回複平靜。她拈起長笛,麵無表情地揚起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