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不是故意的,鍾餘默默地放下蛋糕,她本來是準備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安靜度過接下來的兩個小時的,至於為什麼會來到顧初暮旁邊,她隻能說,這裏是個安靜的地方,大概他也想安靜一會吧。
“今天沒去圖書館?”
“沒,我媽讓我照顧一個學弟。”
“嗯。”顧初暮走到她麵前,“那怎麼沒去照顧?”
“托付給室友了,她還沒男朋友。”鍾餘輕鬆的說,“顧老師也來了?我還以為您不來呢,這種舞會我都懶得參加。”
“我和你一樣。”
鍾餘“哦”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
兩個人詭異的沉默著,電光火石間鍾餘突然想起來一個話題:“顧老師,您是明天的課吧?”
“嗯。”
“那我先跟您請個假,我明天有事估計去不了了,您別算我缺勤啊。”鍾餘笑著說。明天她兼職的咖啡店正巧缺人手,老板娘和她關係不錯,知道她人品挺好的,又是個樂於助人的好孩子,就可憐兮兮的求她幫個忙,她試著拒絕,奈何老板娘死活都不鬆口,查了課,明天隻有一節上午的課,便隻好作罷答應了她,現在才記起來,這節課是顧初暮的。
“我的課什麼規矩你知道吧?”顧初暮笑了笑。
“知、知道。”鍾餘被這個笑容嚇得有點不知所措,他明亮的鏡片正巧晃了一下她的眼睛,鍾餘咽了口唾沫,“顧老師,您別嚇我了,我是真有事。”
“不來就記缺勤,你的假我不準。”顧初暮依然笑著,但鍾餘卻一點也不覺得他在開玩笑,反而像是很嚴肅的告訴她“我不準”。
“顧老師,為什麼啊?”鍾餘苦笑,記得之前也不是沒有請過假,倒是沒這樣難。
“下個學期我就不在D大教書了,所以明天那節課是我最後一節課,你覺得呢?”顧初暮和一位女老師點點頭打招呼,鍾餘看著他英俊的麵容,突然有了種舍身陪君子的韻味。
“好吧,那我明天就去上課吧。”她悲壯的點了點頭,大義凜然的道。
“嗯。”
鍾餘搓著手和白平平回宿舍是跟盛航一起的,盛航是個挺會聊的孩子,才兩個小時就和白平平混的爛熟爛熟了,白平平對盛航也是讚不絕口,可勁兒地誇,鍾餘有些莫名奇妙,盛航看樣子應該是跟白平平成了的,但是不對啊,這盛航怎麼有事沒事地就往她這邊瞄啊?
三個人走出會場不到五分鍾,兩個女孩子就凍得直跺腳了,已經夜裏十一點多了,這在酒店外麵等客人的出租車早就被之前出來的學生坐滿了,打不到車又這麼冷,盛航隻好一個勁地安慰她們。
“要不我打個電話讓我同學來接?”盛航說著就要拿出手機。
“行了吧,從學校到這兒怎麼著不得一個小時啊?再往回趕就淩晨一點了,宿舍關門我們住哪?”白平平冷得打哆嗦。
“是啊盛航,你別忙活了,我們今天就住酒店吧。”鍾餘正準備往回走,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呼嘯而過,白平平再次打了一個冷戰,不停地用方言咒罵司機。
不過半分鍾,那輛保時捷又倒了回來,車窗緩緩落下,鍾餘看見的是英俊的顧老師:“鍾餘?”
“顧老師好。”鍾餘太冷了,說話都有些顫抖。
“打不到車了?”
“嗯……”
“上來吧,我送你們回學校。”
“這怎麼好意思啊……”白平平眼裏快冒出綠光來,一邊說著一邊拉開車門一屁股就坐了上去,“真麻煩您啊老師。”
“不麻煩。”顧初暮溫和的笑了笑,“你們倆也上來吧,外麵冷別凍著。”
盛航正準備繞過車前走到副駕駛那一麵,畢竟兩個女生是好朋友,理應坐在一起,他就算再想跟鍾餘坐在一塊兒也不好說,哪知顧初暮笑了笑,不容拒絕的說:“鍾餘你坐我旁邊,我有事要問你。”
於是盛航隻能訕訕的笑了笑,拉開後麵的車門坐了上去。
鍾餘愣了一下,正揣摩著顧老師究竟是什麼意圖,卻又聽得低沉的嗓音:“愣著幹什麼?快上來。”便隻能“哦”了一聲繞到另一邊拉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