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擔心他會有所防範?”東方玦問寒舟。
“我是這麼想……”寒舟說,“畢竟賽格也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對手,他應該一早就知道咱們的真實目的……”
“所以他一定不會防範。”東方玦說。
“少爺,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寒舟問東方玦。
“很簡單,”東方玦說,“還記得幾個月前,我與賽格的那次談話嗎?”
“你是說以展顏的下落為交易,交換名單的交易?”寒舟問。
東方玦點了點頭,站起了身,走過了寒舟的身邊,“那次,我的態度很堅決。知道為什麼嗎?”
寒舟搖搖頭,表示了一頭霧水。
東方玦嘴角一揚,“因為我要給他一個質疑。”
“質疑?”寒舟疑惑的望向東方玦。
東方玦又點了點頭,“賽格是一個披著人皮的野獸,這種人是沒有感情的,所以他看人的感情看得最明白,對付這種人,隻能讓他質疑。”
“寒舟還是不太明白。”寒舟說。
“很簡單,”東方玦說,“我之所以要你去打探困獸籠,是因為在此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困獸籠的幕後主使是賽格。”
他說,“之所以這次要跟他聯手,表示妥協,是因為賽格知道,我之前已經吃過東方理的虧。”
“所以,”東方玦接著說,“我想他一定認為,我是鬥不過東方理才要跟他聯手的。”
“所以,”寒舟說,“少爺你的意思是,在第一次談判的時候表現出堅決強硬,激怒賽格,第二次示弱,就會讓賽格得意,進而放鬆警惕?”
“不錯,”東方玦說,“賽格這種人,沒有感情思維,隻有邏輯思維,所以他的邏輯思維肯定會這麼分析。”
“於是,”寒舟說,“少爺就可以假借聯手從中取利?”
“沒錯,”東方玦說,“隻要賽格放鬆了警惕,隻要他得意,我就有辦法讓他驕兵必敗。”
“可是……”寒舟又疑問道,“賽格會這麼輕易中計嗎?”
“本來是不會。”東方玦說,“可是,你知道這幾個月,我之所以每天從天上人間買出小姐,並施以毒打的原因是什麼嗎?”
“為了讓老爺子認為你瘋了。”寒舟鎮定的說。
“這隻是其一,”東方玦說。
“那其二是……”
“其二,就是我要賽格也認為我瘋了。”東方玦說,“這樣,他就會認為我第一次跟他攤牌表現出的強硬是一種外強中幹——”
他說,“這樣,他就會認為,我這次的攤牌與合作是一種妥協。”
“我明白了,”寒舟說,“隻要賽格認為少爺瘋了,那他就會對你的一切都放鬆警惕,甚至也會自滿得意。”
“這就是當瘋子的好處。”東方玦說。
“可是,我們當時都會在教堂,參加錦少爺和雲小姐的婚禮,那最重要的一關要交給誰呢?”寒舟又問道。
“放心吧,”東方玦說,“這個人,現在就在這裏。”
“在這裏?”寒舟詫異的問。
同時,整個曼陀羅花海吹來陰風陣陣,寒舟本能的感受到一股殺氣,那是武者的感應直覺,對殺氣的敏感讓寒舟不由得回身——
此時,正在一望無垠的曼陀羅花海中,一個人影正出現在寒舟不遠處,那個人正在緩緩的走近寒舟。
寒舟皺著眉頭望定了那人,東方玦卻把嘴角翹了起來。
借著月光,那人影已經開始漸漸清晰,寒舟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居然是你?”、
月光照亮了東方玦的臉,他眼圈有些黑,臉上還有著些許的胡子茬。這些日子以來,東方玦一直是這個樣子。
他對展顏的思念始終隻增不減。他的眼神中雖然殘留著昨日的狂傲冷冽,但是寒舟明白,少爺的眼中,更多的是感情。
現在,東方玦將為了展顏而做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讓整個大局都動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