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能有半點遲疑,於是繼續跟了下去。
而展顏確實沒有去市區,而是去了李婆婆家裏。
為什麼她又去李婆婆家裏?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而另一方麵,韓羅申已經上了一輛大巴,往城裏趕去,他的手裏麵抱著地契,對他來說,自己仍然在做著艱難的決定。
這個決定,就是一個人的命換整條街的人命。
一方麵,韓羅申不知怎麼的,迫切的希望贖罪,畢竟小白是他虧欠最多的人之一。另一方麵,整條幸福街的人,命脈都操縱在自己的手裏。
這個重擔,實在是太重了,以至於韓羅申整整一路上都魂不守舍。
所以,這也導致了他並沒有發現坐在這輛大巴車上的另一個人。
這個人從韓羅申走出幸福街的時候,就一直跟著他。
這個人有著黝黑的皮膚,粗壯的臂膀,但是為了遮蓋這些體貌特征,他穿的嚴嚴實實,今天還戴了一頂鴨舌帽。
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他不能讓韓羅申認出自己來。
他,就是鐵生,鐵生早晨並沒有去上班,而是出了幸福街之後輾轉到了百貨市場,臨時買了一件外套,和一頂鴨舌帽。
他這麼做,主要是為了不引起自己母親的懷疑,畢竟現在幸福街上,敵我並不分明。
但是鐵生跟展顏昨晚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韓羅申就是內奸。
為什麼這麼確定?
“也並不是很確定。”昨晚,展顏這麼說,“隻是,小白最有可能監視的人,就是韓羅申。”
她說,“想一想,小白之所以每天都不在街上走動,就是因為韓羅申的出現。”
展顏接著說,“而我們假設,小白並不知道韓羅申是內奸,隻是單純覺得韓羅申來到幸福街是另有目的——”
鐵生接過話頭,“他就會每天盯梢韓羅申,暗中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展顏點點頭,“雖然隻是猜測,但是八九不離十。說實話,從一開始,韓羅申回到幸福街這件事,我就總覺得很奇怪。”
“奇怪?”鐵生的臉上寫滿了疑問,“哪裏奇怪?”
“我也不知道,”展顏說,“我隻是覺得,我前一次見到韓羅申,他還想要打死張阿姨,並且搶走她的錢,後一次突然就變成了他要痛改前非,回到幸福街。”
她說,“你不覺得這之間的轉變有點太大了嗎?”
“嗯,”鐵生恍然大悟,“你這麼說,確實是有點,不過。”
鐵生說,“那也不能排除他在這之間經曆過什麼改變了這個人啊?”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不過。”展顏說,“但是,一個十幾年都沒有辦法改變的人,突然像是一夜之間換了個人,這種事很難有說服力。”
她說,“雖然一切皆有可能,但是,這個人還是很可疑。”
展顏說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雪白的肌膚薄施脂粉,淡掃蛾眉,在月光下顯得麵如桃花,看得一旁鐵生已經是如癡如醉。
“有了!”展顏恍然大悟道。
鐵生也回過神來,“什麼有了?”
“反正幸福街上的內應是誰,咱們也並不知道,不過總是會有驗證的辦法的。”展顏說,“我們不妨跟蹤一下這個韓羅申,看他有什麼可疑的舉動。”
“你想怎麼做?”鐵生問。
“簡單,”展顏說,“咱們明天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