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雲錦!”
展顏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依舊在東方玦宅邸的房間裏。
她摸了摸肚子,發現腹中的胎兒完好無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月色正朦朧,展顏拿起床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
驚魂未定的她已經睡不著了,於是她決定走出門去。
月色十分愜意,照在東方玦那黑色的花海中,顯得十分搭調。
今晚的月亮很圓,很皎潔。
在這樣的月色下,展顏的心情舒緩了不少。
她醒來已經三天了,這三天裏,她不停的疏遠著東方玦。為了能不讓他傷心,展顏希望讓東方玦恢複以往的冷傲。
至少,這樣能讓展顏的心裏好過許多。
展顏拿著玻璃杯,站在宅邸窗台前。
她不忍心去傷害東方玦這樣一個內心柔軟的人。
又禁不住想,本來被複仇的人,此刻卻在傷害著複仇者,多麼可笑的人物設定?
人生,就像一場遊戲一樣,每個人都要接受自己的設定。
無論這個設定是否真的那麼容易被人接受。
展顏坐在花前月下,思索著人生的哲理。
可是活著的痛苦,就像是根號3一樣的無解。
塵世中許多的事情也是那麼無解。
就像展顏方才夢到了東方錦,此刻卻在想著東方玦。
展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還愛著東方錦。但是她知道,現在的自己,跟東方錦和東方玦的關係,就像是無解的根號3。
“你沒睡?”楚雲溪的聲音從展顏身後傳來。
連日來,楚雲溪一直被毒癮折磨著,消瘦不堪的身軀此刻有些許虛弱。
展顏沒有回答楚雲溪,隻是默然點頭。
“你在想著離開的事?”楚雲溪搖搖曳曳的坐在了展顏身旁的一張木質椅子上,默然點起一根香煙,深吸了一口。
“也可以這麼說吧,”展顏望著皎潔的明月說。
“我都聽說了,”楚雲溪又吸了一口煙,“東方玦想要跟你一起走。”
“我不會讓他這麼做的,你放心。”展顏對著楚雲溪說。
“為什麼?”楚雲溪說,“畢竟他是孩子的爸爸啊。”
“但他也是東方玦,”展顏冷靜的說,“他還有他要做的事。”
“所以你就忍心剝奪他的快樂?”楚雲溪著急的問。
“所以我的離開,是把我們之間傷害降至最低的方式。”展顏依舊冷靜,“我們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不能阻止他繼續當東方玦,那樣對他不好,對你也不好。”
“我……”楚雲溪臉上泛起漣漪,“我已經不重要了,隻要他能快樂。”
“可是,我怎麼能讓他把你就這樣丟下呢?”展顏說,“我不能這麼自私。”
楚雲溪突然很激動,“你少來了!”
楚雲溪掐滅了煙頭,“我不要你的施舍!你說你不自私,那你為了肚子裏麵的孩子傷害他,這就不是自私嗎?”
“我……”展顏想說些什麼,但是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她想,或許自己真的是這樣想的。
“好,你回答不出來,”楚雲溪問,“那我問你,你到底愛不愛他?”
這個問題讓展顏無法回答,她回想這幾日的東方玦,回想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說不出對東方玦是什麼感覺。
曾有那麼個時候,當東方玦為展顏將熱騰騰的麵條端到麵前的時候。
當麵店的老板誤認為他們是一對老夫妻,他們尷尬的看著對方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