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了一下,她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這是一間二十平見方的土坯房,房間裏除了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什麼都沒有。
楚雲溪猜想恐怕是屋子的主人不希望在這個房間裏留下任何有關自己的線索,所以才這麼布置的。
周遭的牆壁隻砌了一層水泥,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她麵前是房間裏唯一的一張桌子,和一張背對著自己的,毫不特別的轉椅。
坐在那椅子上的人連頭的輪廓都沒有露出來,楚雲熙判斷那人的身高或許不高,也因此,他成功的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楚雲溪向下打量,發現那人連鞋子都特地穿上了最廉價的布鞋和腈綸的白色襪子。看來這個人十分心細。
他有意的隱瞞自己身份,細心到任何細節都不會落下,這種人不由得會讓人害怕。
隻有她坐的椅子是木製的帶有軟墊,但是那椅子也一樣很廉價。任何二手貨市場都能看到一大把。
這一個謎一樣的人物到底是誰呢?楚雲溪不禁問。
“主人,你們先聊著,我出去了。”男孩微笑著說。
“嗯,去吧。”轉椅後麵,蒼老的聲音回答。
男孩點點頭,走出門,從門外把室內反鎖。楚雲溪看著那個門,是一扇十分破爛的木門。即使反鎖了,也可以輕易的打開。連撬鎖都不需要。
“就是你把展顏帶走了吧?”轉椅後的人問。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楚雲溪悻悻的說。
“哦,”轉椅後的人說,“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誰?”
“沒興趣……”楚雲溪斬釘截鐵的說。
“是嗎?”轉椅後的人說,“楚雲溪,我可是知道你不少事情,比如你把展顏賣到皇城夜總會,又唆使上官逸買下她。比如,你跟東方睿去酒店開房,再比如……”
“你到底是誰!”楚雲溪急忙問。
“你現在對我是誰有興趣了?”
楚雲溪不說話。
“好,這樣我們就可以進入正題了。”坐在轉椅上的人說,“展顏是不是在你們手裏?”
“……”楚雲溪思索了一陣子。
“我就當你默認了。”椅子後麵的人說。
“但是我並不知道她在哪,展顏現在是東方睿親自關押!我想放走展顏,被他抓了個正著,我已經得不到東方睿的信任了!”楚雲溪著急的說。
“好,”椅子後的人說,“我就姑且相信你。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誰?”
“我想,你今天應該會讓我知道。”楚雲溪說。
“為什麼?”
“因為你坐的是轉椅,如果你一定不會讓我知道你是誰,那你應該選一個不會轉的椅子。”楚雲溪悻悻的說。
“聰明,”轉椅後的人說,“但是要看你的表現。”
“表現?”楚雲溪詫異的問。
“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這聲音不帶任何機器的雜音,他拿掉了變聲器。
就在那人說話的同時,楚雲溪腦中似有靈光飄過,她斷定這人自己認識。
隻是,這聲音讓楚雲溪有些熟悉的感覺,但是她不清楚那是誰。
“什麼事?”楚雲溪問。
“打聽出展顏的下落。”那個人回答。
“我為什麼要幫你做這件事?”楚雲溪問。
“因為我這張臉。”
說著,轉椅轉向了楚雲溪。
“是你!”
在z市的一間私人俱樂部裏麵,正在上演著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有一門行為藝術,叫做人體懸掛,就是讓人身上穿進數根鐵鉤和鐵釺,然後高高的掛起來。
有好多人稱之為疼痛的藝術,說這是一種讓人體會到自己活著的行為藝術。
賽格就很好奇,究竟這樣的藝術為什麼會讓人體會到自己活著。
他把這件事,當做一項科研項目進行。
賽格吩咐手下,分別吊起了自己的三個男寵。
那些男寵剛開始非常反對,逼不得已,賽格就又命令手下把他們都打暈了吊起來。
他們把那些男寵的衣服脫去,然後用鐵鉤子穿過他們的皮膚,一根一根的鉤住,吊在房間的正上方。
然後賽格又命人拿來涼水,一桶一桶的把他們澆醒。並且,給他們喂下了搖頭丸。
現在,這些男寵有的邊大笑,邊慘叫。
有的,在央求賽格將自己放下來。
有的疼得直喊娘。
但是賽格就是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
賽格在他們的身體下方來回走動,反複的端詳著他們。時不時的,還要摸一摸。看看他們的反應。
賽格就像是個生物學家,在研究外太空來到地球的生物一樣的研究這些人的種種反應。並且,把這些反應記錄在大腦裏。
賽格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痛覺,他不知道疼痛應該是這樣的反應。
與上次的騎木驢不同,那次是痛苦,這次是純粹的疼痛。
“哦~”賽格看著慘叫的男寵們,“原來,疼痛是要遮陽(這樣)叫的。”
賽格突然有一種酸楚的感覺,還有點憤怒。
“這個情緒,叫做嫉妒嗎?”賽格問自己。
“咦?”賽格撓著頭,“我為什麼要嫉妒呢?”
賽格並不知道,他嫉妒這些人,是因為他們有痛覺。而賽格沒有。
“好神奇!”賽格綻放出猙獰的笑容,“原來這就是嫉妒!”
賽格開心的拍了拍手,一個在旁邊火爐中升起一對火烤著一塊烙鐵的保鏢點點頭,把烤的通紅的烙鐵從爐子裏麵抽出來,遞給賽格。
“啊!”賽格拿著烙鐵,用手掌按上紅彤彤的部分,隻聽到刺啦一聲,他的手掌就烤焦了。發出陣陣難聞的氣味。
賽格看著自己的手掌,“不會痛。”
賽格抬起頭,又看向那些被吊起來痛苦不堪的男寵。臉上笑得更猙獰了。
“好嫉妒你們啊!”賽格把烙鐵烙在了其中一個男寵身上。男寵被烙了,發出了慘烈的嚎叫。
他順次不停的把烙鐵烙在這幾個男寵身上,每每烙在他們身上,賽格都會增加一些嫉妒的感覺。
“好開心!”賽格說,“這就是嫉妒的感覺!好開心!”
賽格盡情享受著嫉妒的感覺,直到身著粉色西裝的禿頭矮子走了進來。
“老大!”西蒙說。
賽格放下了手邊的烙鐵,“什麼事?”
“東方睿來了。”
“請進來。”賽格說。
“是!”
西蒙走出門之後,東方睿信步款款的走進了這間“人體懸掛”的殿堂。
“朋友,雅興不淺啊。”東方睿脫去外套,讓身邊的保鏢拿著。
“不知深夜來訪,有海貴幹?”賽格說。
其實不是“有海貴幹”是“有何貴幹”但是賽格隻會說中文,還有些詞一知半解,他覺得有“河”不如有“海”好,所以就把“有何貴幹”說成“有海貴幹”。
“朋友還是如此幽默啊!”東方睿說著,就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震驚的舉動——
他從大衣的口袋裏拿出了手槍,迅速的指向了賽格,“我好心跟你合夥,你居然擺我一道!”
頓時,整個房間都充滿了肅殺之氣。
刷,房間裏的七八個保鏢都把槍口對準了東方睿。
刷——
又有七八個保鏢把槍口對準了那七八個保鏢。
“什麼叫‘白泥胰島’?”賽格問東方睿。
“夏曉詩是不是在你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