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婢可否起身？”強忍住心中的怒火，月如然向眼前得意忘形的男子乞求道。
“好，起來吧。”隍禦天答應的很爽快。
月如然動了動雙腿，艱難地爬起來。雙腿不但酸軟，而且變得僵硬笨拙。月如然隻得蹣跚著走出殿外。
“去哪？”隍禦天的聲音煞時變得嚴厲冷酷。
“陛下不是要奴婢沏茶嗎？奴婢這就去。”月如然緩慢答道。
“嗯。去吧。”看著月如然蹣跚前行的樣子，不禁又補充道，“月國公主爬行像，嘖嘖，真是幅好畫。”如一句利劍，生生穿透了月如然的心髒。月如然仰起頭，將淚水擠回眼眶。不能哭啊，一定要挺住！為了父王，為了月國，什麼辛苦委屈都要挺住！月如然一遍遍告訴自己。絕對要堅持住！繼續邁出步子，雖依舊蹣跚，卻已然變得堅定。
“陛下，茶來了。”淡如清水的聲音，仿佛剛剛的傷痛已蕩然無存。
“嗯。”隍禦天撮了一口，瞬間又噴出來，“怎麼，想燙死孤嗎？”
月如然收拾起茶杯，謙卑地道，“陛下息怒，奴婢重新沏茶去。”
隍禦天坐在一旁，樂得逍遙。嗬嗬，看你能忍多久。
“陛下，茶水涼了些，您再嚐嚐。”恭敬端上新沏的茶。
“太涼了。”隍禦天無視月如然手中的茶，直接道。
這擺明是找茬。
“陛下稍候。”溫爾嫻良，和而淡氣。
片刻，月如然手捧一茶托，茶托上擺上了三個精巧的茶杯，茶香味四溢，鋪滿整個大殿。
“陛下，奴婢特意為您沏了三杯茶，有熱點的，溫和的，清涼的，請陛下選取吧。”
“什麼茶來的？這麼香。”隍禦天問道。這茶香味，有點熟悉，卻有些陌生。
“淺葉茶。魅兒姐介紹的，奴婢很喜歡喝。”
“你佷喜歡？說說理由。”隍禦天聽到月如然喜歡淺葉茶，頓時來了興致。或者說，有那麼些開心。
“喜歡茶清冽的味道，喜歡茶的故事。”
“味道是獨特，故事倒俗不可耐。”隍禦天聽說過淺葉茶的故事，打心底瞧不起，自然看不上這茶，“什麼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都是渾話！孤有江山，要誰有誰！若是誰敢相離，孤第一個載了她。”最後一句，竟是惡狠狠地道出話來。
“是奴婢魯莽了。奴婢以為陛下也希望得一心人的，奴婢這就把茶倒去。”淺葉茶給這樣的人喝，還真是糟蹋了。還不如端出去自己喝了。
“不必了。”隍禦天大手一撈，三杯淺葉茶，一杯杯落入口中，滴水不留。
月如然瞪著雙眼，滿是不解。剛剛還鄙視這茶，現在卻把冷的熱的都倒進口裏，也不怕冷著或燙著。這人的心思，真是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