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母親的心意,沈迦因沒有再拒絕,可是,該如何處置,她要和顧逸昀商量再決定。
“媽媽,有件事,我想問問您的意見。”沈迦因突然說。
“什麼?”羅文茵喝了口水,道。
沈迦因便把方希悠打電話給她說伴娘的那件事,以及曾泉的電話都告訴了母親,羅文茵一言不發,隻是聽著。等沈迦因說完,羅文茵才問:“你是怎麼想的?既然現在你的伴娘沒有定,那用敏慧也未嚐不可啊?”
“可是,我覺得這樣的話,就有點幹涉到燕飛的私事了,泉哥哥說那位葉小姐追燕飛好幾年了,一直沒有結果,現在燕飛做伴郎的話——我擔心這樣安排了,燕飛會不高興!”沈迦因道。
羅文茵望著沈迦因,神情認真地問:“迦因,有個問題,你能回答我嗎?”
“您想問什麼?”沈迦因道。
“你,愛過燕飛嗎?”羅文茵問。
沈迦因拿起水杯子,盤腿坐在沙發上,苦笑了一下,道:“那天去覃書記家裏吃飯,徐伯母也問了一樣的話。”
羅文茵愣了下,道:“你,怎麼回答她的?”
沈迦因搖搖頭,歎了口氣,道:“我什麼都沒說,我知道她隻是關心燕飛,可是,我什麼都不能說,不管說什麼都不對。”
“那麼,你真心呢,你,愛過他嗎?他在你身邊陪著你,在你最艱難的時候無私地幫助你照顧你,你——”羅文茵道。
“我又不是石頭,怎麼會完全沒有感覺呢?隻是,我,不能愛他,再怎麼感激他,都不能愛他,這就是我的答案。”沈迦因幽幽地說。
羅文茵不語。
“不過,我是喜歡他的。”沈迦因突然笑了,“他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會不讓我喜歡?隻不過,愛,和喜歡不同。想起顧逸昀的時候,看到顧逸昀的時候,我的心會亂,會很不安,見不到他會很想他,可是,對燕飛,我覺得自己的心,從來都是平靜的,我會很開心和他在一起做事啊逛街啊吃飯啊什麼,就是,沒有那種心跳的感覺。”頓了片刻,她喝了口水,“是我太貪心了吧,明明知道不該,卻還是——”
“你在那樣的環境下,做出那樣的選擇並沒什麼可指責的,雖然你的行為客觀上給了燕飛希望——”羅文茵說著,突然轉換話頭,“你是擔心讓敏慧做伴娘的話,燕飛會覺得你在給他說媒?”
沈迦因點頭。
羅文茵不語。
“媽,您和葉家的關係怎麼樣?他們——”沈迦因問道。
羅文茵笑了下,道:“我和葉家就那麼回事,還能怎麼樣呢?麵子上都要過得去的,不過,我知道他們不喜歡我就是了。你想啊,換做是任何一個人,處在我們這樣的立場上,會喜歡我嗎?不會的。隻不過,我們還是會繼續來往就是了,畢竟是曾泉的舅舅家,而且,你爸爸很多事也需要他們支持。”
沈迦因不語。
羅文茵看了她一眼,道:“這是你的婚禮,你想選誰做伴娘,要從你的立場出發去想,你別為了我而巴結葉家,媽媽不需要的。隻是,燕飛的想法,你要自己去問問他,他是個好孩子,應該要得到幸福,可是,他的幸福在哪裏,是他自己的選擇,不管是你或者是其他人,都沒有權利替他選擇。而且,你的位置更加尷尬,你要是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就去問他的意見,不要擅自做主,到時候難堪的不止是他一個人了。”
沈迦因點頭。
羅文茵注視著女兒深思的麵容,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沈迦因轉過臉看著母親。
“你爸爸說的對,你比我年輕的時候更漂亮!”羅文茵的臉上,是深深的笑意,那種充滿憐愛和自豪的笑意。
沈迦因笑了下,攬住母親的肩,道:“我哪比得上您呢!”
“真的,媽媽怎麼會騙你呢?隻是啊,便宜了顧逸昀這小子,那麼大歲數了,娶了我們漂亮的女兒。”羅文茵笑著說。
“您現在說這話也晚了,我們都受法律保護了!”沈迦因笑道。
羅文茵含笑望著女兒,不語。
夜色漸深,母女二人坐著在一起聊著聊著,羅文茵也困了,沈迦因便同母親告辭,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這次來京,父親曾元進跟著領導去西北視察了,而曾泉一直在任地,方希悠不知怎麼的,這個月沒有去曾泉那邊,卻是在娘家裏住。
沈迦因這次來也沒有帶念一,因為隻有短短幾天,而且是來探望病人的,帶著孩子畢竟不方便。
洗漱完畢,沈迦因躺在床上,看了下時間,給顧逸昀打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