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竟然將門關上,覃燕飛看著那扇關閉的門,不禁有點無奈地笑了。
返回休息室,沈迦因剛轉身就看見了從洗手間裏出來的顧逸昀。
“我先出去,你等一會兒。”她低聲道。
“我跟小飛解釋!”他的聲音很低,卻透著深深的堅決。
可是,她怎麼能讓覃燕飛知道念一的父親就是顧逸昀?這不是把她和顧逸昀的關係又擺上桌麵嗎?以前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
“有什麼話以後再說,你不要找他!”她說完,拉開門快步離開。
這次,換做是顧逸昀麵對著這扇緊閉的門無奈歎氣了。
她,到底為什麼不讓他和小飛談?
而且,未婚媽媽?她,有孩子嗎?她的孩子——
顧逸昀突然覺得自己和她有很多的問題需要談,很多很多,這三年裏,不管是他的生活,還是她的,他必須要找她。
想到此,他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眼前不遠處是覃燕飛和沈迦因,他大步追上他們。
“小飛——”他叫了聲。
覃燕飛停住腳步,含笑望著他,訝異道:“哥,你怎麼在這裏?”
沈迦因一看顧逸昀,滿臉都是擔憂和緊張。
顧逸昀看了她一眼,走到她身邊,剛要開口,就看著有幾個人過來,隻好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改口道:“你們這是要回去?”
“嗯,雪初有點不舒服,我們就先回去了。”覃燕飛道。
雪初?顧逸昀看了沈迦因一眼,自己怎麼就沒注意到她的化名?這丫頭,這丫頭,她——
這一刻,有什麼東西堵在了顧逸昀的嗓子眼裏,讓他張著嘴卻說不出話。
她用了他取的名字,她設計的婚紗叫念逸,她還戴著他給的戒指,還有,還有,孩子!
沈迦因哪裏敢讓顧逸昀繼續在這裏糾纏下去?她和他三年沒見了,的確,的確是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講,可不是現在,不是當著燕飛的麵,不該讓燕飛知道他們的事。為什麼,原因很簡單,燕飛和燕秋知道她的孩子,而一旦他們知道念一的父親就是顧逸昀,那不就是等於讓省委書記也知道了嗎?顧逸昀有個私生女,他的仕途——不行,絕對不行,她好不容易才讓自己不至於成為他的威脅,怎麼可以再一次去害他?不行,絕對不行!
“燕飛,要不我先走了,你和顧書記——”沈迦因忙說。
覃燕飛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然後鬆開,對顧逸昀道:“哥,我和雪初先回去了,改天我再找你喝酒啊!”
“我看今晚有不少人要找你,不如你多留一會兒,正好我也要準備走了,順路送送她。”顧逸昀看著沈迦因,對覃燕飛道。
說話間,有幾位富商走過來和顧逸昀、覃燕飛打招呼,一起過來的還有市委秘書長尤天以及顧逸昀的秘書馮繼海。那幾位富商見了兩人,便說“顧書記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還有點急事要回去處理,今晚就先失陪了。讓尤秘書長代我陪各位多喝幾杯!”顧逸昀含笑道,一旁的尤天點頭應聲。
沈迦因不禁看了顧逸昀一眼,卻發現他臉上的笑容比過去更加難以捉摸,這樣的想法,讓她心裏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過去了這三年沒有見麵,兩個人都變了,還能像過去那樣的相處嗎?
相處?沈迦因啊沈迦因,你想的也太遠了,你們還有什麼機會相處?
“哦,對了,覃總應該沒什麼安排了吧?不如一起坐下來聊聊?”工商聯的負責人握住覃燕飛的手,含笑問道。
覃燕飛也不想留在這裏啊,沈迦因要回去了,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故意和他作對,讓這群人在這裏邀請他?
他還沒開口拒絕,就聽顧逸昀說:“小飛,既然孫主席專門留你了,你就留下來多待一會兒。”說完,顧逸昀又對尤天道:“別讓小飛喝多了!”
有這種和省委書記的公子拉關係的機會,誰會不樂意?尤天忙應聲,道:“顧書記放心,今晚我不會讓覃總多喝一杯的!”
覃燕飛又不是第一天出門做生意,遇上這情形,自然也不能直接了當開口說“我要走了”。
“哥,那我先過去了,你替我送一下雪初。”覃燕飛隻好如此對顧逸昀說。
“放心,你記得早點回家!”顧逸昀拍拍覃燕飛的肩,望著覃燕飛的眼神宛如兄長一般。
覃燕飛“嗯”了一聲,又對沈迦因道:“既然昀哥要走,你就坐他的車吧!早點休息!”
沈迦因隻好點頭,可是,她怎麼都覺得這是顧逸昀設下的圈套呢?再看一眼馮繼海,幾年沒見,馮繼海卻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穿好自己的外衣,沈迦因拿上包包跟著馮繼海走進了電梯,此時顧逸昀正在和出席宴會的一些頭頭腦腦們握手告別,被越多的人看見她和他走了,畢竟是不好的。
電梯裏,隻有她和馮繼海。
三年不見,沈迦因卻不知道該和馮繼海說什麼,既然不知道,那就問候一句吧,這樣總是沒什麼差錯的。可是,她剛想說“馮主任還這麼年輕”,馮繼海卻先開了口。
“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你!”他似乎是在有意壓低聲音說話,說話間,看了她一眼。
“是啊,沒想到馮主任也來了榕城!”沈迦因笑了下,道。
“這些年一個人過著,很辛苦吧?”馮繼海望著她,道。
沈迦因知道,自己和顧逸昀的事,來來往往多少的秘密,馮繼海多半是知道的。此時他這樣問,她也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