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蔓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笑了下,背上那個小坤包,出了門。
北京的酒吧很多,北京的優秀男人也很多,這些是榕城江城這些小地方不能比的。而且,在北京最大的好處是,你走在哪裏都是陌生人,就算你是明星,也很快就被人潮淹沒了。不像在榕城和江城,她背負著那個名叫顧逸昀的男人的身份活著,走到哪裏都會被人認出來,稱她“徐律師”或者“顧太太”。而現在,她隻想作為徐蔓這個人活著,和顧逸昀完全沒有關係。
這個時間點,到處的酒吧都已經是熱鬧翻天,徐蔓打車來到後海邊上,酒吧裏的歌聲融進夏日的風裏,撲麵而來。
她並非沒有去過酒吧,在榕城的時候,就經常和同事朋友在酒吧裏見麵。
人潮熙攘中,徐蔓隨便找了一家走了進去。
剛在吧台找了個位置坐下,剛開口要跟調酒師小哥點一杯飲品,那人就說“有位先生請您喝——”調酒師說著,唰唰唰三下五除二就調製了一杯雞尾酒放在徐蔓麵前,“BloodyMary,請享用!”
徐蔓順著調酒師的視線望去,一個留著一撇小胡子的亞裔男人朝她舉起酒杯,徐蔓的心,陡然波動了一下,也端起酒杯隔空和那人碰了下,卻沒有喝那杯酒,跟調酒師重新點了一杯。調酒師有點訝然,看了那個男人一眼,還是給徐蔓調了一杯她點的酒。
“美女不肯賞光?”陌生男人走過來,手肘撐在吧台上,兩隻如鷹一般的眼睛盯著徐蔓,臉上帶著笑意。
徐蔓笑笑,端起那杯血腥瑪麗,道:“跟人血一樣,不喜歡!”
男人笑了,上半身微微前傾,靠近她,視線從上到下瀏覽了她一遍,在她的耳畔吹了口氣,道:“和你一樣妖嬈魅惑,難道不是?”
徐蔓又不是聽不出這種話的意思,卻故意笑笑,道:“抱歉,我不是吸血鬼——”
男人咋舌,在她的耳畔低聲說“我是,想不想看看我的獠牙?”
徐蔓看了他一眼,眉目蕩漾,含笑搖頭。
男人的視線,從她的雙唇,一直停在她胸前那道深深的溝壑。
“你喜歡這樣盯著女人看?”徐蔓上半身靠向吧台,用手擋住自己的那道溝,道。
“像你這樣的美人,才值得——”男人說著,從衣兜裏掏出一張名片,塞向徐蔓那道溝壑。
徐蔓拿起名片,看也不看,直接撕了,喝了自己的那杯,走下吧台,走向一旁的卡座,回頭看了那男人一眼,男人那略顯頹喪的表情立刻換掉了,趕緊跟了過去。
做律師這麼多年,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真話假話,她基本都能辨識出來。眼前這個男人,一看就是風|流場中的人物,身家是有幾個——
坐在卡座上,那男人靠在她旁邊,在他耳畔說著什麼,徐蔓卻隻是笑。男人的手,在她的腰間摩挲,她故意裝作沒有發現。男人越發大膽起來,直接將手放在她光|裸的大腿上。
如果是過去,徐蔓一定不會任由對方如此,可今晚,顧逸昀那冷淡的樣子,始終在她的眼前縈繞。
難道隻許顧逸昀在江城左擁右抱,就不許她被男人傾慕嗎?
她徐蔓又不是黃臉婆,怎麼就不該被男人寵被男人愛呢?
也許是新環境帶給徐蔓的壓力,也許是現實超出了徐蔓的掌握,也許是顧逸昀的冷淡,今晚的徐蔓,完全變了一個人。
當男人的車載著她來到二環的一幢高層公寓時,徐蔓的心裏,那個被她滋養的魔鬼開始蠢蠢欲動。
電梯裏,男人想要吻她,她卻躲開了,有個詞叫“艾滋”,她還是知道的。酒吧裏的男人,哪有幹淨的?
她的這個動作讓男人一怔,徐蔓卻主動伸出雙臂攀上男人的脖子。
進了門,男人燈都沒有來得及開,雙唇就開始在她的脖間開始肆虐。
“慢著——”徐蔓喘息道。
“什麼?”男人問。
徐蔓推開他,男人趕緊打開燈,就看著徐蔓從包包裏取出三個安全|套,在他的麵前一晃。
“你就準備了這幾個嗎?我要說不夠呢?”男人笑著,一把抱起徐蔓奔向臥室。
她愛這個城市,愛這個讓她可以放縱自我的城市!
當男人在她身上馳騁的時候,徐蔓幾乎忘記了自己上一次和顧逸昀發生關係是什麼時候了。她以為自己早就沒有這方麵的欲望了,而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錯了,她是個有魅力的女人,為什麼要把自己禁錮在婚姻的牢籠裏?
這一夜,徐蔓幾乎沒有睡,她感覺自己全身的細胞都活了,天亮的時候,她的整個靈魂都好像洗禮了一番。
男人說的沒錯,三個,果然是不夠用的!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徐蔓在走廊裏碰見陳宇飛,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走過去,陳宇飛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徐蔓的背影,心裏一愣,這個徐蔓,怎麼這麼好像變了?
誰說愛情可以滋潤女人?性也可以,而且,性的滋潤,比愛情來的更快更深入!
如果換做是別的某些已婚女人,第一次一夜|情之後可能會有點愧疚,可徐蔓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愧疚,反倒是一身輕鬆。而且,昨晚幾乎是一夜沒睡,她現在也沒覺得困。
就在徐蔓進入新一天工作的時候,顧逸昀和覃春明一起坐上了返回江城的飛機。
昨晚,顧逸昀離開家之後,抬頭望向高樓上的那萬家燈火,站了一會兒,就一路步行走回酒店,而那個時候,徐蔓也離開家門,去了酒吧。
夜晚的北京,和白天一樣的熱鬧非凡,人潮如梭。在這個黑夜對人的出行沒有任何的阻礙的年代,北京這樣的大都市此時更是一派繁華!
顧逸昀在人群裏慢慢走著,他的腦子裏是徐蔓剛剛那故作堅強的表情,可能是他想多了吧,徐蔓又不是第一天工作,不管有什麼事都會處理好的,何況陳宇飛還在那裏。
他是不懷疑徐蔓本身的工作能力,可是,徐蔓長期在她父親和顧逸昀家庭的庇護下——盡管這麼說有點過,可顧逸昀在華東省和江寧省的影響力,是徐蔓這麼多年順風順水不可忽視的一個重要因素。
顧逸昀很清楚,優勢很多時候也會轉換為弱勢,徐蔓就像是長在溫室裏的玫瑰,盡管有自己的價值,可她是溫室花朵。如果徐蔓去的是私人公司,最好是做外資企業的法務代表,這樣的職業可能更好,畢竟外企裏麵的人事關係不會太過麻煩。可她去的是商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