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月夜的話音還未落下,雲拂影的眼裏蓄滿了淚水,強忍著不讓它們滾落下來。溪雲雪步履不穩地身形一晃,羅彬居然死了?為了掩護雲拂影的時候死了?這,如何讓雲拂影承受的起?
溪雲雪眼睛微紅,就連她都覺得痛心難過,那雲拂影所承受地又是何種痛苦?
她知道此時所有安慰的話已經是蒼白無力,“姐姐,哭出來吧,強忍著會壞了身子的……”
雲拂影捂著嘴搖了搖頭,道,“我要給羅彬報仇,此仇不報,我無掩麵苟活於世上。”
高揚的號角聲“嗚嗚”地悲鳴著,沙場上的廝殺聲,震天的擂鼓聲從未停歇。溪雲雪騎著紅棕馬,手持著長槍,反手將敵軍的首將挑下馬去。再一反手,那首將的胸口便是殷紅一片。
這一場廝殺,將溪雲雪白皙如玉的臉染成殷紅,她全身上下都是殷紅的鮮血。身上所穿的銀甲也有許多破損的地方,好在她身上所受的傷沒有傷及要害,不然這一場定會大敗。
敵軍瞧著將領被溪雲雪挑下了馬,一個個麵露驚慌地奪路而逃,西夏的將士怎麼能放棄這麼好的乘勝追擊的機會,敵軍的士兵也在刀劍之下斬殺過半。
溪雲雪所乘的馬,馬蹄不停地在原地踩踏,激蕩起陣陣黃塵。她傲視著這一切,在心中默念,羅彬,我已經幫你報仇,你在地下定要保佑我西夏完勝歸朝。
正當溪雲雪扯馬回營之時,聽到耳邊傳來虛弱的呼救聲,溪雲雪尋著那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不由地吸了口氣。
她驅馬行到那呼救人的跟前,胳膊用力一提,便將那人至於她的胸前。
狠狠地夾了下馬肚子,向著營帳的地方飛奔而去。
溪雲雪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走進最邊上的一座營帳之中。榻上躺著一個極為貌美的女子,她緊閉著雙眼,一雙瞼睫微微顫動,應該是在做夢。
女子睡得極輕,溪雲雪輕不可聞的腳步聲竟能讓她一下子睜開雙眼,警惕地望著營帳的門口。待看到來人是溪雲雪之後,便鬆了一口氣,虛弱地笑道,“雪姐姐。”
溪雲雪心中不知為何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卻說不出那不安的異樣究竟是從何而起。她稍微笑了一下,將藥放在矮桌上,對那女子詢問的道,“明儀,你感覺如何?”
那負傷的女子,竟然是秦國大將藍濡淳之女,藍明儀。因著藍家三少爺對溪雲雪有過救命之恩,且溪雲雪本就是知恩圖報之人。縱使藍明儀是敵國大將之女,她也沒有不救的道理。
況且,藍明儀是養在深閨中的大家閨秀,又為何會出現在沙場之上?
藍明儀咳嗽了兩聲,微笑道,“明儀身子並沒有大礙,隻是些皮肉傷而已。雪姐姐不必掛懷,這幾日前幾日三哥哥還念叨你了呢。”
溪雲雪心中一跳,望著藍明儀的雙眸變得如冰錐般淩厲,眼底的異樣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