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雲雪笑著轉過頭去,“明月確實已經成親,公子以為什麼?難道公子沒有注意到明月的發髻嗎?”她確實成親了,那個娶她的人,給她諾言的人正是對麵的羽月夜。但是傷害她最深的人,也是她。她怎麼能夠承認呢?既然洛曦願意幫她做這場戲,那她定然奉陪到底。
溪雲雪側頭望著洛曦,她盡量讓自己做出喜歡洛曦的樣子,挎著他的胳膊,撒嬌道,“相公,你出去的這些日子,月兒好想你。這次回來,便不要再走了罷?”
洛曦側目瞧了羽月夜一眼,立即明白了溪雲雪心中的想法。說不出來的滋味,或苦或甜,終究是決定要幫她演好這場戲……
看著麵前那對鸞鳳和鳴的兩人,眼裏盡是晦暗,“剛剛在下聽見打鬥聲,以為有賊人來襲,才上來看看的。沒想到卻是二位,既然這樣,那在下先回房休息了……”
溪雲雪的餘光望著羽月夜轉身而去的落寞背影,照耀在清逸的月輝之中,更顯單薄落寞。塵封已久的心弦,似乎是被誰輕快地撥動,擾亂了應有的節奏。
洛曦蹙著眉喚了幾聲溪雲雪的名字,溪雲雪才回過神來,低落的情緒落在了洛曦的眼裏,心情說不出來的不爽利。
“雪兒……”洛曦跟著溪雲雪走進了她的房間,拽住她的胳膊。
溪雲雪側頭,見他眼裏的悲憫的目光,無所謂地笑了笑,“我沒事……”
洛曦還想說什麼,見溪雲雪原本還興致勃勃的樣子突然變的疲憊,便將嘴邊的話咽進了肚子裏。
“那個,雪兒,我睡在哪裏?”洛曦很尷尬地問,他原本打算著刺殺了羽月夜以後便離開的,誰知遇上了溪雲雪,今天刺殺是不可能了,但是總不能流落接頭吧?好吧,他承認,他私心裏是想多陪溪雲雪一段時間的,若有可能他想帶她走……
“就在這裏吧。”這麼晚了,福貴已經睡下了,也不好再將他叫起來安排房間了。再說羽月夜疑心頗重,說不定他並不信他們的話呢?做戲就要做足,也沒準他看沒機會了,便提早離開了呢?
洛曦驚喜地望著溪雲雪,腦海不由自主浮現出了溪雲雪妙曼的身姿,那感覺就像是溪雲雪就是躺在床上待宰的羔羊……
溪雲雪見他一臉色眯眯的樣子,白了一眼,還真是和六年前一個德行,她指了指旁邊的軟塌,“喏,你今晚就睡那……”
“可是,我們是夫妻啊……”洛曦一臉委屈地望著溪雲雪。
溪雲雪被他的話氣的七竅生煙,夫你妹妻啊……“他不知道,難道我們不清楚嗎?莫要假戲真做,你知我隻將你當作兄長……”
溪雲雪拒絕的話讓洛曦很受傷,原本還閃亮的睛眸裏染上一抹痛色。溪雲雪看在眼裏,但是她不得不這麼做。她知道洛曦喜歡自己,但是她的心已經被羽月夜傷的遍體鱗傷。恐怕這輩子也不會接受誰了……
既然她沒有這份心,便要斷了洛曦那份念想。
可是她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個人就等決定的,洛曦的心,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過左右,他更不會因為溪雲雪的話而退卻。反而激起了他要讓溪雲雪愛上他的決心……
羽月夜回到房裏,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的那輪明月,思緒早已經飄到久遠的地方,那曾經與溪雲雪在一起的一幕幕在眼前過境,她的甜美的笑,她不高興時的嗔怒,她的倔強,她的驕傲,她的小聰明。全都狠狠地揪著他的心。
尤其是剛剛聽到房上有打鬥的聲音,他便悄然爬了上去。親耳聽到那個叫洛曦的男子叫明月雪兒,他覺得他的世界突然之間天昏地轉,他自問,是她嗎?是她回來了。那難以言語的欣喜充斥著他缺角的玻璃心,他按捺住激動,想要再次確定的時候,突然聽到她喜極而泣地喚那男子洛曦。
她的聲音那麼空靈,似是那百鵲靈鳥,叫的人心裏一陣陣的酥麻。可是不知為何,聽到她那開心的聲音,他聽見了自己的玻璃心“啪嚓”一聲,碎了一地。他的心前所未有的疼痛,那痛感與被人刮了骨肉一樣疼痛,那痛側心扉的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痛的明顯,痛的入骨……
羽月夜的拳頭狠狠地落在桌子上,鷹眸危險地眯了起來,他不管那個明月到底是不是溪雲雪,他一定要得到她。他忍受不了與溪雲雪一模一樣的女子在別的男子懷裏婉轉承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