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馬夫勒住往前奔跑著的馬匹,在溪府的宅前停下。
溪雲雪掀開簾角,望著闊別五個月的溪府,眼角不知不覺掛上了晶瑩的淚水,她吸了吸鼻子,用絲絹擦幹眼淚。將手搭在沁心的手背上,走出了馬車。
羽月夜率先跳下馬車,站在車下伸出上臂似是要接住下車的溪雲雪。
溪雲雪眸間帶著感激之色,跳進了他寬大厚實的懷抱。
望著站在宅前的眾人,溪雲雪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似是千百年不曾見過,甚是想念。
溪承啟領著溪府眾人拜倒在地,聲音洪亮地道,“臣溪承啟,摔眾家眷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眼睛撇過溪雲雪,卻不知道應該喚她什麼,是娘娘還是……頓時覺得為難了起來。
溪雲雪仿佛是猜到了他的難處,趕緊走上前去,扶起他與吳氏,臉上掛著久違的笑容,聲音輕細地道,“爹娘,女兒好想你們……”
說罷,便撲入了吳氏的懷裏,眼淚洶湧似是決了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地奔流。
吳氏拍著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就像是小時候她被溪承啟打了以後安慰她撫摸她疼惜她那般一樣。
吳氏的聲音還是那般的和藹,輕聲細語似是綿延不絕的溪流,又似細而拂麵的春風,“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娘也甚是想念雪兒。”
溪承啟走向羽月夜,一雙精明的狐狸眼裏閃過一道明光。俯身行禮,語言恭敬地說,“皇上這次出宮怎麼不說一聲,好讓微臣準備一下。”
羽月夜心中不斷冷笑,若是提前隻會,隻怕他有來到杭城的命沒有會皇宮的命了罷?
羽月夜斂著眸見的精明,他癡癡地望著遠處與吳氏小聲交談的溪雲雪,嘴邊露出幸福的笑,“在宮裏她很辛苦,朕隻是想要帶她出來散散心,正好路過杭城,便提議讓她回來看看愛卿。”
“皇上這是折煞老夫了,隻要皇上肯駕臨寒舍,那便是令寒舍蓬蓽生輝。皇上,裏麵請……”溪承啟謙卑地將羽月夜引進了溪府。
在路過溪雲雪的時候,溪承啟對著她清咳了一聲,這一聲驚的溪雲雪的身子一怔,僵硬的背部似是有人用尖銳的匕首劃傷一刀一般。
“雪兒,你怎麼了?”望著溪承啟和羽月夜踏進府門的背影,吳氏喚著失神的溪雲雪。
溪雲雪回過神後,對著吳氏歉意地笑著,她訕訕地說,“娘親,我沒事,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一會兒我去書房看看爹爹去。”
吳氏將那顆擔憂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裏,點了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拍著溪雲雪的手,便拉著溪雲雪往府裏進。
府裏與她離開時沒什麼很大的差別,就是這院子清冷了許多,人口也減少了許多,而這一行人中並未看到溪雲鳳,溪雲霜。
溪雲雪心中疑惑,溪雲鳳成親了,她是知道的,但是溪雲霜呢?她不曾聽說溪雲霜成親的消息。
“娘,二姐姐呢?”不曾關心溪雲霜的溪雲雪破天荒的開口詢問她們的事情,這讓大夫人不得不吃驚。她目光閃爍,難以置信的懷疑顯而易見毫不掩飾。
“誰需要你假惺惺的關心……”大夫人冷嘲熱諷到。
溪雲雪蹙眉,她出嫁前雖與溪雲鳳溪雲霜不對盤,但作為最小的女兒,關心一下姐姐,她並不感覺奇怪。
“大娘,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雲雪今天第一次回娘家,許久不曾見過家姐,多少會生出些許想念之情,這是人之常情,怎會是惺惺作態呢?”溪雲雪高貴自如,臉上始終帶著矜持的笑容,說話的語氣不急不緩,似是平常嘮家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