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沁心每次煎藥都朝奴婢要晨露,奴婢便隻好讓她看著藥,回來取了晨露送予沁心。”戚貴人愛喝晨露泡的茶是整個皇宮裏眾所周知的事情……
“晨露?”羽月夜隱約記得,柯孜墨的藥方裏,有要晨露煎藥服之。難道真是溪雲雪?羽月夜腦海裏驀然間浮現出剛剛在祥喜宮時,溪雲雪那愣神,那閃爍不定的目光,那僵硬淡笑,一絲不落的盡收眼底,那分明是心虛的表現,如此聯係宓兒的話,對於溪雲雪,羽月夜心裏怎能不對她起疑心?宓兒的話,有幾分可信他並不知道,但對薄公堂,一問便知。
“來人,傳秋璽和沁心……”話音剛落,便有狗腿般的宮人往祥喜宮跑去……
“娘娘,娘娘,出事了……”淳兒急急跑回祥喜宮,剛到宮院,便著急得邊跑邊喊,她隱在鹹福宮眾宮人之內,將那宓兒的話聽得清清楚楚,這分明就是誣陷,宓兒有何目的她並不知曉,但是戚貴人的死,絕對與宓兒脫不了幹係。
淳兒覺得周圍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將這座祥喜宮不知不覺的罩住。
溪雲雪聽到淳兒那焦急的聲音,便讓沁心將她扶起來,還未下床,淳兒便破門而入,氣喘噓噓得說,“娘娘,出事了,戚貴人歿了!”
戚貴人歿了,溪雲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在心裏默默念了兩邊“戚貴人歿了”,突然她眼眸一縮,身子忽地僵硬,她心裏大駭,戚貴人歿了?
淳兒瞧著溪雲雪那一臉震驚的模樣,心下猶豫著要不要將宓兒誣陷她指使沁心下毒的事情說出來。
“戚貴人怎麼會突然歿了?”沁心也是一臉疑惑。
終於,淳兒還是將那埋在心裏猶豫不覺的話,說了出來,“是被人下了毒。”淳兒觀察著溪雲雪臉上的表情,看她一臉訝異,歎了一口氣道,“宓兒誣陷是娘娘您指使沁心做的……”
溪雲雪猛然抬頭,一臉的難以置信的迎上淳兒複雜的目光,她何時讓人去下毒了?隨與戚蘭芷有些過節,總也不至於下毒害死她啊?溪雲雪的臉上布滿疑雲,究竟是誰?這分明是一個陰謀,一箭雙雕的陰謀……
“扯淡,我們怎麼有那功夫還她?”沁心是心直口快的人,她不像溪雲雪性子深沉,將所有想法埋於心中。沁心氣得覺得頭皮都酥酥麻麻的,她從看到宓兒的第一眼,便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果然,她定是受了誰的好處,害死自家娘娘,又來誣陷她家小姐……
“娘娘,您趕緊想辦法吧,皇上已經派人來了……”淳兒見溪雲雪埋著頭,低目綏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心裏一陣著急,怎的這時候,娘娘就愣是不說一句話?
說是遲,那是快,淳兒的話音剛剛落下,便聽到外麵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像是催命一般,讓人聽得心慌,尤其是那聲音扯著的調子,讓人絕望到了穀底,“皇上口諭,傳秋璽,沁心,鹹福宮晉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