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隱於夜色中的伏在房頂上的黑衣人,聽到那聲“誰?”以為暴露了行蹤,趕緊屏氣凝神,運氣輕功,那輕盈的腳步快速移動,宛如一隻展翅的雄鷹……
差不多了,聽了這麼多,他也大致知道了溪承啟想要幹什麼了,趕緊回去寫信通知主上……
足見踩著屋頂,飛快得起伏,待看到那繁華的街巷,便加快了腳上動作,從屋頂 嗅著那嗆鼻的劣質胭脂的香氣,看瞟了一眼那站在桃花巷醉鳳樓前甩著手帕,招攬客人的女子,一個輕巧得翻身,鑽進了醉鳳樓。
她將那房間裏的燭火點燃,整個漆黑一片的房間瞬間明亮,這房間裏黃紗輕幔,瑤琴書畫,應有盡有,讓人覺得,這雅致的房間裏所住之人,定不是那一般的庸脂俗粉。
那黑衣人將覆在臉上的黑色麵紗從後麵揭開,一張絕色之顏的臉,瞬間暴露了出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於眼角下方有一粒朱砂痣,高挺的鷹鉤鼻,薄而紅的唇,她的發高高束起成馬尾,整個人有一種幹練之美,她現在不是平日裏那醉鳳樓爭相搶奪,並成功離間了封少欽和溪雲雪的嬌滴滴的秋璽,而是那個殺人如麻,羽月夜派出的暗衛細作,秋璽。
她快速得找出平日裏穿的衣服換上,又將那身夜行衣藏於那櫃子後的暗閣之中。隻是一炷香的功夫,秋璽便又變成了那眼眸秋波湧動,舉手投足一如那大家小姐般沉靜,卻嬌媚的醉鳳樓的花魁,秋璽。
秋璽聽著房外那鶯鶯燕燕的調笑聲和大堂內歌舞撩人的聲音,整個人眨眼間放鬆了下來,她扭著纖纖細腰,走到那桌前,挽袖研磨,提筆疾書。
看來那溪承啟已經和封丞秉已經聯手了,朝堂上的大臣們,也都紛紛倒戈到溪承啟那一派。她必須趕緊通知主上,防備溪雲雪偷取那遣軍令。將一切部署好,將那溪承啟與封丞秉一幹奸臣一網打盡。
還未等秋璽剛剛將那信寫完,信上的黑色墨跡還未幹透,便聽到房門前一陣爭吵的聲音。
秋璽警覺得抬眸像那房門看去,聲音好熟悉。好像是在哪裏聽過,是誰呢?
秋璽直覺,她一定是認識那人,並且那人定是來找她的……
秋璽也不再管那信紙上的墨跡幹未幹,便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將那封信漆好。
她快步走到那瑤琴後,手指輕輕波動,指尖所到之處,琴音嫋嫋,柔情回蕩,她陶醉得閉上雙眼,嘴角微微上翹,臉上的那股凝重警惕轉瞬化成了柔情似水。
“封公子,秋璽姑娘在休息,哎,您別……”老鴇的阻攔的聲音於緊閉的門前響起,她堵著門口,說什麼也不放封少欽進去。秋璽雖是她醉鳳樓的姑娘,卻並沒有簽過賣身契,並不屬於她的管轄內,隻要她吩咐不見任何人,她這醉鳳樓的媽媽,絕對不敢不聽,要知道,她醉鳳樓是要靠著秋璽這個搖錢樹過日子的。
可封少欽是那放蕩慣了的主,他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順手丟到了老鴇的懷裏,推開秋璽的房門,怒氣衝衝地走了進去。
秋璽聽到“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琴音訝然而止,她側頭看向來人,站起來,盈盈俯身,嘴角蕩起魅惑人心的笑,那聲音嬌媚的讓人聽了都會覺得骨頭酥軟,“封公子,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這封少欽來的可真快,他不會發現她在房頂偷聽,而來找她的吧?
秋璽一邊扭著楊柳細腰,走到封少欽身邊,她那細嫩白皙的小手,拉著封少欽的大手,牽著他走到那圓桌前,嘟著嘴不滿得說,“您可讓奴家好想,您都多久沒有來看過奴家了?您這以來,就生這麼大的氣,可是怪璽兒了?”那眼淚說來就來,秋璽的含波雙眸,閃爍著些許淚光,楚楚可憐得看著封少欽,那模樣,讓人不禁得心生憐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