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麵前的溪雲雪,眼眉微不可見地挑了一下,白癡嗎?禦醫在當然是看病了……
溪雲雪抬頭發現羽月夜臉色難看地比茅坑裏的石頭還要臭,她心裏一驚,擔憂地看向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的柯孜墨。整個房間如一潭死水一樣靜匿……
溪雲雪剛想要開口為柯孜墨說些什麼,羽月夜的雙眼便掃向了她,淩厲地眼神,激起了溪雲雪心裏的怒氣。
她冷笑著挑釁般地注視羽月夜佞狠的雙眼,怎麼,又在懷疑她與別人有苟且之事嗎?
麵對溪雲雪的挑釁,羽月夜怒氣填胸,巨大的寒氣從他的身上泛出,他使勁攥住溪雲雪的胳膊,將她扯到自己的身上,寒氣逼人地盯著她的雙眼。
“微臣……微臣來給娘娘診脈,娘娘說今天早上醒來便覺得惡心……”柯孜墨在羽月夜盛怒發泄在溪雲雪身上之前,趕緊匍匐在地上,稟報道。
惡心?算起來,溪雲雪和他在醉鳳樓……大概也有不過兩個月了,難道是……?
他詢問地瞧著溪雲雪,見溪雲雪沉著臉對他點頭。
羽月夜心中懷恨,不,他不能讓仇人的女兒,懷了他的骨血。這孩子他不能留……
或許他想的太過入神,忘記了置身何處,大掌“哐”地劈在了殿中的紫檀木圓桌上。聲音巨大,就連侍候在殿外的人也不禁打了個寒戰。
“喀啪”“嘎吧”圓桌發出兩聲微不可聞的聲音,緊接著圓桌“嘩”地塌落在地上,散成一片。
溪雲雪瞪大雙眼愕然地看著這一幕,她難以置信地抬頭看看羽月夜,又看看那對桌子碎片,打了個冷顫,她心驚膽顫地咽了咽口水,還好,他拍的不是她……
柯孜墨看著羽月夜的那股不知為何突然變臉,冷汗浹背地浸濕了衣物,他小聲地說,“娘娘,娘娘她感染風寒了……”
柯孜墨的聲音雖不大,但對於陷入“喜得貴子”噩耗中的羽月夜來說,頓覺輕鬆。還好,她沒有懷裏他的骨血……
羽月夜變幻莫測的臉溪雲雪汗顏,她顰眉緊蹙地看著羽月夜,她心裏像是有無數隻螞蟻爬過。
也從那一刻,溪雲雪決定,即便是再生氣,再恨他,也不能和他起正麵衝突,萬一哪天他大發雷霆,將她像拍那圓桌一樣拍死,那她多不值啊……
羽月夜冷著臉走到柯孜墨麵前,“你確定不是有喜了,而是染了風寒?”
溪雲雪訝然地抬眼看向羽月夜,心裏翻到了五味瓶般複雜,他剛剛突然陰沉了臉,是因為猜測她懷有身孕?他就這麼容不下她和孩子?
柯孜墨一愣,有喜?怎麼可能,他和溪雲雪前天剛剛大婚,再快,也不可能這麼快……難道?柯孜墨眼裏泛著複雜的光看向溪雲雪,見她抬著頭呆楞地看著羽月夜不知道想些什麼,心裏歎了口氣,難怪,難怪她如此急著保護自己……
“臣確定,娘娘是染了風寒……臣開了幾味藥,隻要娘娘按時服用,定會很快康複。”柯孜墨聲音沉穩地答道。
羽月夜對他不耐煩地揮揮手,鬆了一口氣道,“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