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幾天不見,居然瘦了兩圈?不過,她這一閉眼,一睜眼,居然睡了有七八天,她都渾然不覺。沁心都瘦了兩圈,那麼娘親呢?
“沁心……”溪雲雪擔憂的看著沁心,睡了太久,嗓子有些沙啞,聽到自己聲音如此難聽,溪雲雪皺了皺眉。
“小姐……小姐,你醒了?”沁心聽到溪雲雪叫她的名字,難以置信的看著虛弱的溪雲雪,喜極而泣道。她轉身,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高興又激動地謝著上蒼,“謝謝老天爺,謝謝老天爺讓小姐醒來了,沁心從此以後一定虔誠信佛,每月圓之夜,抄十篇佛經。”
溪雲雪看著如此激動的沁心,不禁搖頭,不過是昏睡了幾日,沁心竟能對著上天,許下如此信誠?也許,在這世上待她如此真心的除了娘親,便是沁心了……
“對了,小姐,你知道那個羽公子是什麼人嗎?”沁心站起來,拿著軟枕放在溪雲雪的身後,又將錦被往上提了提,然後眼眉帶笑地瞧著溪雲雪,八卦道。
溪雲雪歪頭想了想,一個偷香竊玉,成日流連煙花之地的人,除了是淫賊,還能是什麼?
沁心見溪雲雪不答,猜到她猜不到,故意癟癟嘴,不滿道,“小姐那麼聰明,居然也猜不到?沁心才不信呢……”
溪雲雪挑眉,這沁心是明擺著是讓她主動詢問來著。
“猜不到,好沁心,告訴我吧……”溪雲雪皺著鼻,諂笑著對沁心說。
沁心看到自家小姐如此地求知若渴,便故意斂住笑臉,握拳的手放在嘴邊,輕咳兩聲,“小姐,你可聽好了啊,羽公子,他是咱們西夏的皇帝。”
正在笑眯眯地看著沁心的溪雲雪,笑容轉眼垮掉,整個人仿佛一尊蠟塑人一般,麵無表情的呆坐著床上……
他,他居然是皇上?那……那,她那天……
溪雲雪欲哭無淚,完了,她得罪了皇帝,那暴君會不會將她哢嚓掉?
沁心歪著頭,看著臉上表情極其怪異的溪雲雪,有些迷糊地撓頭。
小姐難道聽到這個消息太過不可思議,被嚇到了不成?
溪雲雪跳下床,從櫃子裏找出一件梅花紋絲羅裙穿上,又翻出幾件衣服,放在包袱裏。背起包袱剛要走到門口時,房門被“嘭”地踹開。
羽月夜站在門外,看到站在門邊的人兒,看到她肩上的包袱,那張絕美的臉頓然風卷雲湧。
溪雲雪被抓了個現形,頓時手足無措,尷尬地站在原地,心虛地迎向羽月夜難以捉摸的目光。
心虛?她居然會心虛?天,這是她的家,這是她的房間,她心虛什麼?心虛的應該是那個淫賊……
這麼想著,溪雲雪便挺了挺胸,仰著頭,挑釁地看向羽月夜。
緊隨其後的溪承啟,看到火藥味十足的兩人,冷汗不斷滲出,浸透常袍。他站在羽月夜身後,對溪雲雪怒目而視。警告的眼神,讓溪雲雪的氣焰立即折了一半。
看到溪雲雪示弱,羽月夜的臉色,稍微好了些,他回頭看了一眼鳳歌,吩咐道,“鳳歌,宣旨……”
羽月夜話音剛落,溪承啟便走到溪雲雪身側,跪了下去,他側頭看溪雲雪還在瞪著羽月夜。抑著心裏的怒火,拽了拽溪雲雪的胳膊。
溪雲雪低頭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溪承啟,懼怕地打了個寒戰,癟癟嘴,不甘心地瞪了羽月夜一眼,跪了下去。
鳳歌見他們跪下,便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古帝王、慎簡淑德,備秩宮闈、以襄內政。曆稽往製、典禮攸隆,溪氏雲雪,溫惠端良,壼儀懋著,遂封為璽貴妃,灝明元年五月初一成婚,欽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溪承啟毫不掩飾臉上的笑容,歡喜地叩頭,接旨。溪雲雪驚愕地抬頭看著羽月夜,心中百轉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