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退到門外,將兩扇門對和關閉,在房門快要合上的刹那間,小二眼中閃過陰光,露出的獰笑。
溪雲雪剛往嘴裏送兩筷子菜,便覺得疲憊困乏,哈氣連連,昏昏欲睡,剛想對吳氏和沁心說什麼,還未張嘴,便“嘭”地趴在桌上,昏睡了過去,吳氏和沁心也一一趴在桌上,筷子“啪啦”掉在了地上。
狂風肆虐,嗚咽著泣訴,“嘎吧”一聲,一記驚雷驚掣天空,隨著一聲雷響,緊閉的窗“嘭”地被狂風吹開,桌上的紅蠟瞬間熄滅。
而這時,溪雲雪的門外,站著兩個身穿夜行黑衣的男子,一個手拿彎月匕首,一個手提大刀,貓著腰從窄細的門縫裏,仔細地瞧著房內的情形。
趁著閃電點亮天空之際,黑衣人看清她們三人昏倒在桌上。便對身旁的人點頭。
“嘭”地一聲,踹開房門,將溪雲雪放在床邊的包袱打開,看到一個長方形不起眼的破舊盒子,便將其打開,看到那一疊十二張的一千兩銀票,吞了吞口水,雙眼放出貪婪的精光。
而另一個男子,翻著另一個包袱,看到一個深藍色碎花小包裹,便打開,裏麵都是些金鑲玉的收拾,還有些玉鐲,項墜。
他顧不得將包袱係好,捧起首飾,便往自己懷裏猛塞,而就在這時,一記驚雷“喀吧”一聲,徹空響起,震耳欲聾的響聲,將黑衣人嚇得拿著首飾的手,不禁一抖,一個鑲玉金簪便掉在了地上。
兩個盜賊不敢多留,立刻收拾起東西離開了。
第二日一早,溪雲雪悠悠轉醒,她甩甩僵硬的脖子,雙眼朦朧,大腦迷迷糊糊。當她一轉頭,看到原本係好的包袱,被人解開,裏麵的衣物散落一地,娘親的小木盒,敞開著蓋子,躺在地上,溪雲雪不由一愣。
也隻是刹那間,她立即清醒了過來,驚慌地跑到床邊,翻著衣物,想要找出那十二張銀票,發現沒有,便趕緊在另一個包袱裏翻找那些她從將軍府帶出來的首飾。
溪雲雪突然跌坐在地上,雙眸毫無焦距地盯著那堆淩亂不堪的衣物。
完了,這是晚上被人下了藥,所有財物洗劫一空了……
沁心和吳氏被溪雲雪的巨大動靜驚醒,在看到溪雲雪呆滯地盯著那堆衣物坐在地上,在看看敞開的木盒和掉在地上的那個包著首飾的深藍碎花包袱,忽地明白了,這,這驛站是個黑店,昨晚,她們被偷了……
沁心憤恨地咬牙,衝出房,便去尋那小二,待到店前,哪裏還有人影?她又跑到後院,一間房一間房的找,看著每個房間都是空蕩蕩地整齊樣子,這哪裏是有人投過宿的模樣?
吳氏將跌坐在地上的溪雲雪扶起來,一臉平靜,她勸解著溪雲雪,“銀子乃身外物,咱們沒事就好了。娘隻要有你這個乖女兒,過什麼樣的日子娘都不在乎。”
溪雲雪轉過頭看向吳氏,臉頰掛著清淚,梨花帶雨的模樣,好不淒楚。
猛地,溪雲雪好像想起什麼來,轉身便在那堆散落在地的衣物裏翻找著什麼。吳氏狐疑地看著溪雲雪,隻見她拿著一件藕色瓊花織錦對襟小褂,在衣角處摸著什麼,凝重的臉上也隻是瞬間,露出了欣喜的歡笑。
溪雲雪鬆了口氣,轉過身來,又恢複了往日的端莊,她眼眉彎彎,那明亮如波水般的眸子,閃爍著喜悅的光,“娘,我們,我們還有五千兩的銀票。”
說著,便眼帶淚光地撲進吳氏的懷裏。
財物盡失,那些財物大部分都是吳氏將近半生積攢下來的積蓄,溪雲雪心裏自然是不好受的,她摟著吳氏,打定主意要在肆豐城裏安頓下來,用著僅剩的五千兩,置換宅院,做些買賣,將小日子紅紅火火地過起來,以彌補心裏對吳氏的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