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奇陣諸多,但景色確實美麗,令人心曠神怡。青翠碧樹,繽紛紅花,蝶舞蜂繞,甚是動人。亭台樓閣,皆雕鏤精致,裝飾華美。
來到一處門窗緊閉的閣樓,這座閣樓看起來曆史悠久,時日久遠。門匾上題寫著幾個大字“傾世傾城傾天下”,那字是用一種極濃的墨所寫而出,墨色純正黝黑,看起來深邃無比,就像是,他的雙眼一般,深不見底。而運筆筆鋒蒼勁有力,氣勢磅礴,字字所透著執筆之人的雄心壯誌。可是,為何細看自其心底會流露出些許的悲涼與惆悵,揮之不去的落寞。
“胭脂,這塊匾是誰立的?”遲夙夙一時出了神,不自覺地問道。
胭脂頓了頓,漫聲道:“是主人所立。”
那個人……唉,算了,人家的事關自己什麼事呢,現在最重要的是落跑。遲夙夙心裏想,於是又抬頭打量著這樓閣。分為了三層,呈塔狀,第一層有四扇木窗,第二層有兩扇,第三層竟然沒有窗子。而且在其間會隱隱地感受到一抹憂傷,其中夾雜著清冷,很像…他的氣場呢。
遲夙夙道:“我想進去看看。”
隨後走向門前,欲要碰門上的鐵鎖,卻被一個黑影所出的無形之力所彈了回來。那黑影看起來似人似霧,甚是詭異。胭脂忙把她拉了回來,囑咐道:“小姐,那是不能亂動的。這裏是主人所住的屋子,未經允許,誰也不能走進。”
遲夙夙趁胭脂不注意,扣起了右手的無名指,用食指的指甲一劃,一道細微紅豔的口子便隱露在無名指上。隨即一用力,血珠便四散而出,一直灑在門上。遲夙夙仔細看著門,卻隻看到一團黑霧,其餘的什麼也看不到,這裏被設了結界。
此地不宜久留,不知怎麼的,她總覺著半空或是周圍,有無數雙眼睛注視著自己。像是海裏無數的食人魚,自己就這麼赤luoluo地遊在它們周圍,它們看得見自己,而自己卻看不見它們。隻要自己一受傷,讓它們聞到血的腥甜味,它們定會將自己吃得隻剩森然白骨。現在的情形也是這樣,隻要自己做了什麼,違反了規矩或是什麼出格之事,遲夙夙必然死無葬身之地。看來逃出這裏並不簡單,甚至說是比登天還要難上加難。她沒有心思去探索這裏的奧秘,她隻要保住性命逃出去便是了,其他的什麼也顧不上了。
唯一安全的地方,恐怕隻有自己所居的小屋了。
回到屋裏,遲夙夙便聲稱自己要小睡一會兒,支走了胭脂。
她躺在床上思索著,綢緞帳上的流蘇一搖一晃,像是湖麵的層層漣漪。這裏其實是有許多人的,隻是這些人自己都看不到罷了,隱形的,亦或是幻術的障眼法。而上次胭脂所說的奴婢她也見過了,都是同胭脂一樣的絕世佳人,而且武功也不差,還有幾個打雜的小廝。平時這裏一片風和日麗,波瀾不驚的模樣,其實,這裏真正的麵目,應該可以算是修羅場了吧。
自己要怎麼逃呢。這裏表麵上的所有地方遲夙夙都去過,可是,還有一些隱藏的。出口應當有三個,而且隻有其中一個才可能讓自己活著出去。況且還要找出這三個隱藏的出口,著實的不容易,如果自己就這樣貿貿然地出去,那麼別說散步,就是想要在屋子裏單獨思慮以後也沒機會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