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林家大宅,來到了街道上,這是一條塵封已久的街巷,老街像一條準備冬眠的蛇,懶洋洋地蟄伏在通往上海繁華地帶中心腹地,貫穿東西。
整條街用鵝卵石鋪成,形態各異,石頭光滑清潔,異常美麗。街麵中間隆起,兩邊低凹,兩邊是單簷二層木板小樓,建於清代,仿造宋代民居樣式,牆壁上還盤滿了青色的藤葉,雖然比起林家華美的洋房來說有些陳舊不堪,但是卻十分古樸,別有一番風情。
現在正值深春時節,街道兩旁,槐樹枝繁葉茂,仿佛撐開了一把把綠色的大傘,搭成一個連綿不斷的遮陽棚,使行人走在林蔭道上,舒適涼爽。那些在綠陰遮掩下的街燈,精致而小巧,和如今的路燈大不相同。
蘇婉一路走下去,出了巷子口,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該往那個方向走,這時一輛黃包車停在她麵前,她心裏暗笑,真是幸運,雖然這個時代沒有那麼多的出租車,但是黃包車也是一樣的,她撩裙抬腳上了車,直直的奔向了虹口的亨利裁縫店。
一路上,盡是意大利巴洛克式、仿文藝複興式和集仿古典式,希臘多立克式的歐式複古建築,圓形屋麵尖頂,立柱連廊,美輪美奐,比起高樓大廈來說,這樣的建築更讓人神往。
漸漸的,蘇婉他們來到了比較繁華的街道上,道路兩旁陳設著各式的店鋪,什麼當鋪,洋行,布行,米店,應有盡有,各種油彩製作而成的大小廣告牌密密麻麻的掛了不少。
街上的女人們多穿著新式的襖裙,旗袍,當然也有不少年輕的女人們燙著卷卷的宮廷發,戴著大簷帽,身著蓬蓬的洋裝,撐著小巧的花傘漫步著;而男人們多數是中分頭和油光光的大背頭,中山裝,黑色西裝,和當時年輕人比較青睞的吊帶褲,當然一些守舊的人,依然喜歡穿長衫馬褂。
“號外,號外,上海商會會長改選日期將近。”
一個穿著帶著補丁的背帶褲,破舊的大頭黑皮鞋,頭戴鴨舌帽的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斜挎著裝滿報紙的帆布包,在大街上高聲叫賣著。
蘇婉示意黃包車的師傅停一下,然後買了一份報紙,對她來說想要了解她現在所處的具體年代,有什麼事情發生,在這個沒有網絡的年代,報紙大概是最快的一種途徑。
展開報紙看來,上麵寫著的日期西元元年5月10日,誰能告訴她這算是什麼年份啊,貌似穿著打扮和民國類似,但是看了曆史完全不一樣,難道這就是電視上曾經說的曆史時空裏的平行空間嗎?雖然早就有所準備,但是還是不禁有些感慨,看來她此生再也沒有機會遇見曾經的仇人,也沒有刀口舔血的任務。想到這裏,蘇婉頗有些得意的翹了翹嘴角。
“小姐,小姐,已經到地方了。”
黃包車停在了一處裁縫店門前,蘇婉抬頭一看店門的招牌上寫著“亨利裁縫店”五個金色的大字。
蘇婉下了車,付了錢,然後推門走進了店裏,店的門臉不算大,可是進去後發現裏麵著實不小,店的一側擺放著各式的服飾,有中式的旗袍,襖裙,也有新穎華麗的洋裝,還有男式的衣服,而在另一側則是令人眼花繚亂的布料。
“這位小姐是看衣服,還是買布料啊?不是吹牛,我們亨利裁縫店可是上海灘數一數二的店,甭管你想要什麼款式的,我們都有,保證小姐你穿上後,人見人誇,美貌如花啊。”
一個年輕的夥計跑到蘇婉的麵前,油嘴滑舌的介紹了起來。蘇婉淡淡一笑說:“我是替風雲堂的林家四姨太來取定做的禮服的。”
“哎呦,原來是林家的人啊,小的有眼無珠,您等著,我這就去告訴咱們老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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