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桌前嗑著瓜子,柳玉在我麵前品茗。我看著柳玉將茶盞拿起又放下,看的心裏惱火。
“我說,你就不能有事麻利點說嗎?”
柳玉放下茶盞,嘴裏砸吧著回味。“也沒什麼事就是告訴你一聲,趕快些把大批的毒藥製出來。”
我嗑著瓜子懶洋洋的說“製藥我就一天功夫完事了,問題是哪裏來的地方給我製藥啊?總不會就這屋子搭個灶火吧?”
柳玉聽聞點點頭,“行,我給你找地方,完了你就給我多生產些。”
我冷哼了一聲,“就是些體力活才找我。”
“那你還想怎麼樣?找我二姐相親去?”
“我呸,說多少遍了我對她沒興趣,你簡直就是八婆。”我唾棄。
“哼,那你還是接著講那對化蝶了的情侶的故事吧。”
我正跟柳玉磨著牙,一個小廝叩首進來“雲公子,莊外有一個女子遞了一件東西給您。”
我初次下山還有人認得我?我伸手拿了過來,一看,臉都綠。這手帕上的字字句句不就是我在風月樓裏寫得《鷓鴣天》嗎?
我問那小廝“那女子是不是叫花弄影?”
“正是。”我臉更綠了。
手中的錦帕被人抽了去,柳玉拿在手裏端詳著。秀眉一蹙,陰陽怪氣地說“唷,我瞧是什麼呢,原來是有人惹了一身騷回來啊,看著帕子上的鴛鴦繡得,跟火雞似的。”
我有些憋不住笑,隻是看著柳玉罵著。
“去,把那女子帶進來。”柳玉一抬手,那小廝告了辭出去了。
我大驚的對柳玉說“你把人叫進來幹嘛啊?這不找事兒嘛!”
柳玉冷哼一聲,一臉的殺氣,對著我破口就罵“偷了魚還嫌惹了一身腥,做了妓女還想立貞潔牌坊,殺了人還想當菩薩,就你這熊樣,能成什麼大事!”
我被柳玉罵得一愣一愣的,回過神反擊道“就你能成大事?一個娘們兒家的凶悍如此,誰娶了你真是祖上沒積陰德,下地得罪了地藏王,要不就是自己犯賤成天想著找抽的自虐者。”
柳玉被我說得兩眼噴火,渾身打顫,頭上的珠釵一晃一晃的顯示自家主人的內心活動“你個混賬東西,待會兒有你好看的!”
我雙手一攤“你以為花弄影是我找來的啊?我就寫了一首詩,她嚷著要嫁給我,我有什麼辦法?你衝我吼有個p用!”
柳玉哼了一聲,坐著挺直了身子。
我兩相對無言的等了一小會兒,盼來了美麗光鮮的花弄影,顯而易見,花弄影在家是好生的打扮了一下,衣裳淡雅,紅妝微微一化,顧盼生姿的走了進來,怕是沒想到房裏不是一個人,尤其還坐了一個女的。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看著我乖巧的行了一禮,甜甜的說道“夫君好。”
我尷尬的僵著,“你…你怎麼來了。”
沒等花弄影回話,柳玉在一旁接上了話“還沒成親呢,就叫上夫君了,是拜了堂?還是行了苟且之實啊?”
花弄影臉上一僵,卻壓住脾氣的解釋說“我曾經發誓若是遇上像公子一樣的人,便嫁給他,不離不棄,有次誓言,我當喊一聲夫君,倒是姑娘又是什麼人?還來說道我與夫君的閑事來?”
柳玉微微一笑很傾城“花姑娘,我說你這話就不對了,你一相情願,還望著中月娶你?好生不要臉皮!”
我還想著花弄影會不會忍著,畢竟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果然,花弄影英氣的眉毛一蹙,尖牙利齒反擊“我說這位姑娘,我自己找夫君還得請你批準了?閑事管得太寬了吧!”
柳玉哼了一聲“也不看看你自己,妝畫得那麼濃,當心年歲以大,壓壞了脖子。”
花弄影一改剛來時的賢惠形象,諷刺道“那也比你好,看看你自己不施粉黛,也就是在屋子裏,一出了門,還不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我嗆了一下,捂著嘴怕笑出來。再一看柳玉她倒是一臉的輕鬆,就這眼裏閃動的簡直就是憤怒的小火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