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答脫狠狠說道:“沒什麼好商量的,他侮辱了塔罕閼氏的名譽。我要以血來洗清!”
莫頓連連冷笑,對帖木兒說:“帖木兒,你的話還沒說完,依你的猜想,到底是誰害的你呢?”
“得了,”那答脫大聲說道:“別再搞什麼花樣了,不就是想說是我母親在藥裏下毒暗害我父王嗎?這件事沒有證據,單憑帖木兒的猜測,可不能隨便亂說。”
“那好,你說我沒有證據,我現在就拿出一個證據來給你看。”
莫頓揚手,從他的隊伍裏又拖出來一個人,身上是普通匈奴人的打扮,麵上蒙著一條黑色的汗巾,身上已經是衣衫襤褸,鞭痕重重,血漬浸透著衣服。
待人解開汗巾之後,隻見這人麵目陌生,我並不認識。
莫頓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看到莫頓,立刻跪下磕頭:“請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莫頓一笑,用下巴指了指麵前的那答脫說道:“你不要求我,你應該求對麵這位,看看,你是不是認識他呢?”
那人認真看了一眼那答脫,臉上立刻掠過驚訝,隨即搖頭說道:“不認識。”
“哦,你不認識?那很好。”莫頓對眾人說道:“各位知道這是個什麼人嗎?”
當下就有人問了出來:“是什麼人?”
“他偽裝成商人來到我們匈奴,事實上,他是烏桓部圖那的使者,奉圖那的命令前來會見我匈奴一位重大的人物。”
“是誰?”眾人紛紛問詢,隻有那答脫不住冷笑。
莫頓攤攤手聳肩說道:“這家夥嘴巴緊得很,不肯說,沒辦法,列位,我之前就說過,我們匈奴有人勾結東胡人,大家還不相信,現在相信了吧?”
那答脫譏笑地對莫頓說道:“你是想說,這個人就是我嗎?我說過,單憑你隻是嘴巴說,是沒有用的。沒有證據就不要隨便咬人。再說了,剛才這人也說過,他根本就不認識我。”
莫頓點頭說道:“沒錯,既然他不認識你,那麼我想,我殺了他,你也沒道理攔著吧!”
他說完這話,手起刀落,一下子就把那個人的頭砍了下來,頸部一股血泉霎時噴了出來。
那答脫見莫頓出手如此之快,來不及攔阻,懊惱地對莫頓說:“既然知道了他是什麼人,為什麼不留著他?我們也好放長線釣大魚啊!”
莫頓滿不在乎地說道:“他都已經暴露了身份,哪個傻子還會主動和他聯係呢?不如殺了他省事,免得又生一些事端。”
左賢王問道:“既然這事情都這樣了,我問你,莫頓,你帶著這麼多人回到王庭,究竟是怎麼打算?”
莫頓抬眼看那答脫:“那就要問他了,你是真的不打算讓我回王庭嗎?”
那答脫驕橫地說:“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父王已經表示了,單於之位會傳給我的。你帶著這麼多人回來,明擺著就是來和我搶位子的,我能讓你回來嗎?”
莫頓哈哈大笑說道:“父王什麼時候說了這話?我怎麼沒聽說?”
我也趁機說道:“是啊,真是奇怪,我這幾天都守在父王身邊,怎麼就沒聽說?父王剛才還說要把單於之位傳給莫頓了!”
“你胡說!”
“那麼你也是胡說?大單於既然有這個想法,為什麼不召開長老大會來說明呢?”
那答脫一語塞住,好半晌,才說:“那好,三天之後,長老大會上決定吧,到時候,你敢來參加嗎?”
莫頓笑笑說:“我自然要來參加的,沒什麼敢不敢的。”
“好,那就一言為定。”
“等等,長老大會,即使父王病得昏迷了,也要將父王抬出來吧!無論如何,父王在的話,我們就算做決定,他在一旁看著也應該是知道的。”
“好!到時候,你隻許帶50人進來,多的人不許。”
“好!”莫頓答應得也很幹脆。
那答脫連聲冷笑,伸手說道:“那現在就請你離開這裏,越遠越好。”
莫頓毫不猶豫地揮手說道:“我莫頓的好兄弟們,誰願意和我一起走的?都跟我來。”
他帶著我轉身就跑,身後眾人喊聲如雷,直通雲霄:“我願意!我願意!我也願意!”
他帶著我向前奔馳,一直離開王庭很遠,才在一片大草甸子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