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吉看到我吃完羊肉,也很高興,起身說道:“算算日子,我的沃達木也該回來了!”
“沃達木大哥去了哪裏?”
她歎息著說道:“和族裏的人去了附近的山上打獵。唉,我早就勸過他,不要去。可是他不聽。不打獵,我們的日子更艱難啊!”
“額吉,等我好了,跟我一起走吧。我會好好待你和沃達木大哥的。”
額吉不以為意的拿起地上裝滿羊毛的簸籮,放到膝蓋上,邊搓著羊毛邊說:“隻要你的身體好了我也就放心了,不圖你什麼。我們在這裏也過得好好的,搬到別的地方也會不習慣的。”
我沒有多說,可是打定了主意,等我好了後,就要立即聯係莫頓,讓他來接我和額吉一起回去。
額吉搓了一會兒羊毛,外麵也已經漆黑一片。突然外麵傳來狗的叫聲。
額吉驚喜地說:“是我的沃達木回來啦!”她連忙放下簸籮,疾步走了出去。
我也慢慢爬起來,走到門口張望。
額吉呆站在門口,臉色變得驚懼!
漆黑的夜色裏,有一行人舉著火把往這邊行來。中間抬著一個十分簡陋的井字木架,上麵躺著一個漢子。臉色萎靡不振,右邊的一條腿上明顯的血跡斑斑。
“天哪!這可叫我怎麼辦啊!”額吉喃喃自語,又連忙捂著嘴巴迎了上去。
“沃達木,我的沃達木是怎麼啦?”
“沒事的,額吉大娘,你家沃達木走了運,遇到了一個貴人,要不是這位貴人相救,還給他包紮傷口,你家沃達木這時候早就進了老虎肚子了!”
抬著擔架的人七嘴八舌地對額吉說了事情的經過。
額吉聽了,又是喜又是憂。這時,擔架上的沃達木也睜開了眼睛,強顏笑著對額吉說道:“阿媽,我沒事,不要擔心我。”
又有人對額吉說道:“放心吧!那位貴人看過了,說你家沃達木的傷勢沒什麼大問題,在家裏 養上十天半個月,包準又是活蹦亂跳的。”
額吉聽了淚花直冒,笑著向那人打聽:“那位貴人在哪裏?我當麵向他道謝去。”
“不用了,那位貴人被族長請去家裏做客了!你明天再去吧!”
額吉點頭道謝,招呼著眾人把沃達木放下來挪到屋裏,又不住謝著眾人,要拿羊奶給大家喝。
眾人看到額吉家中突然出現的我,都側目打量。又說天色已晚,紛紛告辭離去。
沃達木不多話,即使家中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也沒有開口詢問。還是額吉主動和他說了我。
額吉見沃達木神色倦倦,也沒有多問。大家於是就都安睡了。
第二天醒來,沃達木也起來了。
額吉又問起他受傷的經過。沃達木隻是簡單地說道:“有什麼好問的,一大群人圍著打一隻老虎,肯定會有人躲不及的。當時那麼多人,誰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呢?”
額吉沒有再打聽,說起要感謝那位貴人,向沃達木詳細打聽起來。
提起那位貴人,沃達木倒是很感激:“他說是來尋人的,是一位女子,是他走散的妹子。”說著將眼睛看向了我。
我的心裏有點忐忑,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拓跋雲,於是問沃達木:“那人長的什麼樣?多大年級?”
沃達木說道:“樣子倒是文文弱弱的,看不出武功卻很高超,年齡嗎,倒是有點大,當時,要不是他突然出現,一劍刺中老虎的咽喉處,說不定我就真的被老虎吃了!”
我一聽,心裏了然,頓覺輕鬆不少,樣子文弱,武功又高,年齡比沃達木大哥大的,除了阿恕還能是誰?況且又擅長接骨術,每一樣都能和阿恕對的上號。
想到此,我坦然地對沃達木說道:“沃達木大哥,你說的這個人正是我的兄長,我和他在路上走失了,現在大概是他來尋我了。”
額吉聽了高興極了,連忙說道:“那我這就讓人帶信到族長家裏,請你大哥來。這下可好了,看來,是天意把你帶到我們家啊!”
我笑著點頭,心裏卻在想著,怎樣才能不暴露我和阿恕的身份。
額吉大娘一家我是不擔心的,這幾天的相處,讓我覺得東胡人有的也沒有那麼壞,就好像匈奴人裏麵,一樣也有壞人和好人。
我對額吉說道:“我哥哥醫術很高明的。他要是來了,我也就不用擔心我的身體了!”
額吉聽了,立刻起身就說要馬上去族長家。
額吉騎上馬走了,我在忐忑不安的焦急中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清脆的馬蹄聲在門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