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閼氏嗤之以鼻,顯然根本就不屑於回答這個問題。
我說道:“是了,你自然也知道,大家也都看得到,莫頓無論哪方麵和那答脫相比,都絕對遠遠勝於他,可是為什麼,單於眼裏就看不到這些好處呢?反而還很寵愛那答脫?”
大閼氏的臉變得極為難看,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說道:“那還用說?都是因為塔罕這個賤人!”
“是啊,您也知道,那答脫憑借的是頭曼單於對塔罕閼氏的寵愛,那麼多人都去討好塔罕閼氏,在所有人眼裏,塔罕閼氏也就代表了大單於。而我如果不請塔罕閼氏,也就是我對大單於的藐視,大單於對我會產生不滿。我隻是一個剛到匈奴王庭的異族女人,對這裏一切都很陌生。他會馬上想到這是莫頓的意思。也就會遷怒到莫頓身上啊!我對塔罕閼氏示好,正是為了莫頓著想啊!”
大閼氏冷笑一聲,對我說道:“你什麼都不明白。即使你討好了塔罕閼氏,莫頓也得不到他的信任,我的兒子,是不會懼怕這些草原上的風霜,這片草原是屬於他的,隻有他才能在這片草原上盡情馳騁,這裏的土地都將會是他的。”
“是的,我承認,我也希望,莫頓當得起這份榮耀。可是,目前,他已經被大單於排斥了,回來這麼多天,他見大單於的次數還沒有那答脫的一半多。左賢王出征的戰事到現在都沒人敢告訴莫頓,戰事的消息他也得不到一點。是因為大單於對所有人下了封口令,不許任何人對莫頓提及這件事。他被完完全全的排斥在匈奴的最高決策圈子以外了!”
大閼氏的臉上仍然一片淡然,根本不為我的話所打動。
我的心裏有點焦慮,擔心她明天在我的宴會上又會和塔罕閼氏發生齟齬,思慮再三,我隻得出言懇求大閼氏:“明天的宴會塔罕閼氏也許又會故意挑起事端,您能看在莫頓的麵上不理睬她嗎?”
大閼氏冷笑說道:“我不理睬她?在眾人看來,豈不是我怕了她?我絕不允許她在我麵前猖狂得意。”
“可是那樣的話,傳到單於耳中,他不能拿您怎樣,卻會對莫頓表示出來。難道這就是您所希望的結果嗎?”
我都說得這樣明白,大閼氏卻不是一般的固執,依然沒有絲毫退步,反而對我說道:“你放心,天神會庇佑我的兒子的。”
我真不知道大閼氏是哪裏來的信心,這麼堅定的相信莫頓會得到上天的眷顧。既然無法說服她,我也隻有另外想辦法。
其實大閼氏和塔罕閼氏之間,無非就是互不讓步,誰也不願意示弱。
塔罕閼氏憑借的是單於對她的寵愛,而大閼氏呢?我再一次想到這個問題,大閼氏究竟是因為什麼,對自己以及莫頓有著強大的信心?
我垂頭喪氣的回到自己的氈帳裏,已經是傍晚時分,莫頓從外麵進來。
他一進來就告訴我,明天的宴會可能有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