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恕皺眉說道:“一味的殘殺和掠奪。居然還能掌管一個部落。我看,這個部落也長久不了。”
莫頓歎口氣說道:“可我聽說東胡人明年開春,就會選出他們的部落大首領,圖那目前在東胡好幾個部落裏都很有地位。很有可能會衝著這個部落大首領的位置而去。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所有的東胡大小部落都會聽從他的號令。這個人,將會是草原上的一頭餓狼啊!”
東胡人和匈奴人都是畜牧部落,逐水草而居,到時候,東胡和匈奴之間一定會爭鬥不止,波瀾不息。
作為匈奴人,莫頓感到憂心是很正常的。可是阿恕就不怎麼關心了。
他轉而看了一眼我麵前的包裹,目光裏有好奇,但是並不向我打聽。
我心中一動,轉而問他:“韓讓隻讓你交給我這個,說了別的什麼嗎?”
他搖頭說道:“退之說,等到冬天過去,冰雪化開的時候,他會親自帶領第一撥商隊過來。”
我感到奇怪,明明和韓讓說好了,幫我們找一個懂漢匈語言的人,阿恕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和我也熟悉。可是此刻看來,韓讓根本就沒和他提起這事。
想到這,我並沒有當著阿恕的麵前打開包裹,而是岔開了話題。
“阿恕,你知道若羌的事嗎?”我緊緊的的盯著阿恕的眼睛,誰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分明在阿恕的眼裏看到一絲黯然和慌亂。
“阿恕,我聽說你馬上就要成親了,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來到我們這裏呢?”
他苦笑著看了一眼我身邊的莫頓,自嘲的說:“瑪奇朵,我本來還以為你會改變,沒想到你的性格還是那麼直接啊!”
我頓時醒悟,對於阿恕來說,莫頓是陌生人,大概他也不願意當著莫頓的麵和我說他的隱私。
傍晚,我們為阿恕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儀式。我將他安排在我的樓蘭侍衛阿哲住在一個氈帳裏。
晚上,莫頓留在我的氈帳裏。
我盤膝坐在氈子上,就著牛油燈的火光,打開了韓讓給我的包裹,裏麵是以後是一幅很長的白絹,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漢字。
除了韓非子三個字以外,我一概不認識。就這三個字,還是在陽關裏,韓讓寫給我看,我才記住的。
莫頓湊過來看了一眼,也皺起了眉頭。這些漢字,他也不認識。
我苦惱地問他:“族裏有懂漢字的嗎?”
莫頓搖頭說道:“會說漢話的倒是不少,可是會識漢字的卻沒有一個。”
我泄氣了,是啊,就算在漢朝,聽說也隻有一小部分人會識字啊,更何況在匈奴!
莫頓突然嘲笑我:“真傻,腦子就不會轉彎嗎?今天來的那個韓恕,醫術高明,又會開藥方,他不也識字嗎?韓讓既然讓他來,肯定不隻是為了送這東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