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山後,雙龍戲珠,生死相連,沈氏遭誅,生門埋金,死門葬骨,爾等偶得,複耀門楣。”陸明峰登上高崗,手握望遠鏡,注視著對麵的懸壁,又把從長命鎖中發現的那幾句四言詩念叨了一遍,旋即拔高嗓門,興奮地喊道,“沒錯,你們快看,那山壁之間,確有兩條飛龍相對而舞,當中似乎藏著一個幽深地洞口,宛若一輪火珠,豈不正對應著雙龍戲珠的秘訣嗎?”
“那生死相連又是啥意思啊?”張懷恩抬眼眺望著那幅若有若無的圖形,不由得道出心頭的疑惑來。
陸明峰卻信心百倍地嚷道:“看來此地就是白雲山,我們還需繞行到山前,登臨峰頂,再從上而下,甩落繩索,就能鑽進那個洞口,而後再去探詢生死相連是什麼意思吧。”
大家也被陸明峰的情緒所感染,急忙回到車邊,簡單吃了口飯食,就往白雲山前趕去。
定準了方位,這次也沒多走冤枉路,陸明峰直接把車子停在了山腳下。木子雪搶先下車,抬頭去瞧,眼前現出一座石坊,上書白雲寺三個鬥大的篆字,還有一條石徑緣山而上,一眼望不見盡頭,驚得她失口叫道:“我的天呀,這要爬多久,才能抵達山頂呀?”
“沒事,隻要我們帶足給養,總能登上巔峰的,走,隨我勇往直前吧。”陸明峰不顧疲憊,一馬當先地登上石階,快步往山上跑去。
葉孤城眼瞧著山路兩旁,都是懸崖峭壁,便身背重載,先讓幾個女子走在當間,他卻跟在最後,以防不測。
陸明峰越往上爬,石徑越是陡峭,腳步也慢了下來,沈傲霜卻雙手伏地,弓著腰身,拿眼盯著鋪路的方石,驚奇地叫道:“哎,真是怪了呀,為什麼這每塊石板上都浸透著暗黑的鏽跡,像是被鮮血所染,又經歲月洗滌,而後才留下這絲絲的斑痕?”
陸明峰在前笑道:“那有啥,白雲山頂建有白雲寺,必是朝聖之人,一步一拜,許是磕破了膝蓋,才留下的血跡。”
“也許吧,但瞅著這些血痕,似隱似現,印記非常陳舊,肯定是多年以前的居士所為,不知他們這麼虔誠地跪爬朝拜,耗費了多少血液呀?”沈傲霜輕聲歎道,卻不曉得這些痕跡竟是她的前世,身背張昊天,拜山求醫所致。
木子雪瞧著沈傲霜哀婉地用手撫摸著那層層石階,不禁笑道:“我說傲霜妹妹啊,你又何必為古人感慨呀,還不知是哪個傻子,不惜跪破自己的細皮嫩肉,肯定是夢想著讓我佛垂憐,以期圓了他的心願。他難道不曉得,修佛貴在修心,而不是出點血,費點力就能打動菩薩顯靈的嗎?”
“你這話,懷恩卻不敢苟同,那我來問你,佛家修行,修的是什麼?苦行僧又是從何說起?”張懷恩打心底也不肯相信木子雪能夠棄惡從善,尤其是聽聞她這番說辭,心裏便更加印證了自己的想法,便輕蔑地接口反駁道。
陸明峰生怕此時鬧出沒必要的矛盾來,連忙勸道:“好了,都別爭論了,佛家的事,高深莫測,不是我們凡夫俗子所能解釋清楚的,還是奮力爬山吧。”
木子雪剛才也就是隨口一說,哪知曉佛學奧妙,便閉上了嘴巴,緊跟著陸明峰,往上爬去。
張懷恩拽起沈傲霜,細聲念道:“走吧,姐姐,別再黯然傷神了,還是正事要緊呀。”
沈傲霜又摸了把腳下的方石,也不知為何,心裏總有種想哭的感覺,聽到張懷恩的勸慰,便收拾好心情,深深地呼吸了幾回,緊跟著大家的腳步,拚力往上登去。
將近正午,眾人終於抵臨山頂,還沒等大家歡呼雀躍,陸明峰便強打著精神,衝到了那道石門前,卻見兩扇石板的輔首處,被一根鐵鏈給鎖上了,而周邊全被高大的圍牆圈住,若不打開門板,卻是無路可通後山的崖邊。
“葉幫主,這咋辦?”陸明峰一屁股坐在了門前,無可奈何地攤開手,朝著葉孤城問道。
葉孤城從背包裏取出一把鐵榔頭,用力地揮了揮:“別急,看我的,砸開不就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