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霜和張懷恩結伴回來,陸明峰卻拿眼直瞪著沈傲霜,總覺得她的身上似乎少點什麼,等他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胸前的長命鎖,才驚愕地問道:“傲霜,你的那枚銀鎖哪去了?”
“哦,送人了,你就別管了。”沈傲霜並沒像陸明峰期待的那樣,也跟著他顯現出詫異的表情,竟是泰然自若,波瀾不驚,恬淡地答道。
陸明峰心知那串雖不值錢的玩意,可在沈傲霜的心中,卻是重若千鈞,如今竟然送給了別人,還擺出滿不在乎的神色,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便緊接著又問:“不對吧,傲霜,你視那個物件為珍寶,怎麼會說送人就送人了呢?”
“傲霜累了,想回屋休息一會,你就別再亂打聽了,好嗎?”沈傲霜雖然與張懷恩以及他的家人盡釋前嫌,但心中依舊承受著太多的壓力,便不想再與陸明峰糾纏不已,就衝著他婉言阻止道,隨後推開臥室的門,滿身疲憊地走了進去。
陸明峰趕忙摘下脖子上的長命鎖,追了過去,伸手朝著沈傲霜叫道:“傲霜,先別睡,你的銀鎖既然送人了,那就把我的送給你,反正我是一個大男人,戴不戴都無所謂的啊。”
“唉,此物非彼物,卻也都是身外之物,何必執念過深,傲霜心意領了,還請明峰哥哥收回去吧。”沈傲霜深有感觸地歎道,隨後把門關好,將陸明峰隔在了門外。
陸明峰訕訕地握著長命鎖,也不知沈傲霜遭遇了何事,便扭身坐到沙發間,兀自擺弄著手中的那枚銀鎖,心裏卻在琢磨著沈傲霜到底把那串物件送給了什麼人?
張懷恩此刻與沈傲霜的心思相差無幾,也不想把自家那道陳舊地疤痕,揭開給眾人瞧看,沒用沈傲霜囑咐,她便知趣地守口如瓶,對沈傲霜父女相認的秘密,絕口不提,弄得陸明峰不明所以,愁緒滿懷,怏怏不快。
陸明峰百無聊賴,便神情專注地端詳著長命鎖探出的那四個柱腳,卻發現每個寸餘的銀柱,都可撳回鎖身,而後又被裏麵的彈簧給彈射出來,似乎暗藏著某種玄機,便興致盎然地揣摩起來,不一會的工夫,就見陸明峰伸出四根手指,同時將那四根柱腳同時捏了進去,隻聽一聲脆響,長命鎖瞬間裂成了兩瓣,鎖裏還裹著一卷黃絹。
“白雲山後,雙龍戲珠,生死相連,沈氏遭誅,生門埋金,死門葬骨,爾等偶得,複耀門楣。”陸明峰小心翼翼地攤開那方絹帛,仔細辨認著其中用絲線繡成的字跡,緩緩地讀出聲來。
葉孤城也被陸明峰的聲音所吸引,忙湊過去問道:“這是什麼玩意,看著像是古代留下的絹書,這八行字句又是何意啊?”
張懷恩也小聲地讀了幾遍,不由得驚呼道:“哎呀,我好像明白了,你們來看沈氏遭誅這句話,該是與傲霜姐姐有關吧?”
陸明峰也搖頭晃腦地思忖了稍許,緊跟著驚叫一聲:“哈哈哈,我也懂了,定是那次在楊家鎮,把我買的那件長命鎖,與傲霜妹妹所戴的那串弄混了呀,原來她的鎖中竟藏有沈家的機密啊。”
張懷恩卻沒閑心去研磨這句話的含義,忙著闖進臥室,咋咋呼呼地衝著閉眼假寐的沈傲霜喊道:“傲霜姐姐,快出來看看吧,你家的長命鎖裏還有件東西哪。”
沈傲霜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胸口處,淡然笑道:“我家的長命鎖已經送給了他人,裏麵有啥,姐姐就不曉得了。”
“姐姐,別睡了,快去瞅瞅吧,那裏麵藏著一卷黃綢布,還寫著幾句話,好像與你們沈家有關,似乎是說在哪埋著金銀財寶,葬著誰的屍骨,不信你就起身去瞧瞧。”張懷恩扯著沈傲霜的手臂,便拽著她去看銀鎖中藏著的物件。
沈傲霜聽聞張懷恩的隻字片語,也是吃驚不小,趕緊衝了過去,抖開絹布,細心地打量幾番,才驚奇地念道:“真是怪了,瞅著這字麵的意思,確實與我們沈家有些關聯,可它又怎麼會落在了明峰哥哥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