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吧,他們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早就曉得設壇作法對張昊天和楊夢言無濟於事,沒想到又要折騰一番,依若蘭來看,就算他們兩個不被病魔吃掉,也會被他們給禍害死,哼。”蕭若蘭還以為玄空長老不死心,又要重新來過一遭,不免心中含著怨氣,嘟囔了幾句。
燕赤霞見她話中帶刺,便扭頭嗬斥道:“莫再胡說,此乃是七星法壇,而非太極八卦壇,兩者功效不同,不可同日而語。”
“那位仙逝的白雲大師不曾說過嘛,若想醫得張昊天的病患,除非十世鏡不可,他們竟不嫌費事,又鬧騰起啥子七星法壇,真不知讓若蘭說什麼好?”蕭若蘭怎知七星法壇的功用,便撅著嘴巴,怏怏不快地叨咕著。
等了一炷香的工夫,七星法壇搭設完畢,玄空長老將七星所屬之人喚到壇前,傳授鬥轉星移的心法口訣,又安排著各自的站位,而後才領著大家登臨法壇,演練起來。
蕭若蘭立在燕赤霞的近前,眼瞅著身邊隻剩下張昊天和楊夢言,不免急了:“燕使者,憑什麼呀,為何他們都被玄空長老叫去習練功法,偏偏把若蘭扔在這裏,不聞不問,我倒要去找那個牛鼻子老道評評理,是不是單看我蕭若蘭不順眼啊?”
“天生萬物,皆由命數所定,你又何必強求,他們七人各占北鬥星位,卻與玄空長老毫無幹係呀。”燕赤霞暫時還不想讓蕭若蘭知曉她是弼星,免得又是一番刨根問底,追問不休,便含糊其辭地應道。
哪知蕭若蘭緊跟著問道:“若蘭也聽老人們提起過,說是每個人都頂著一顆星辰,請問燕使者,不知若蘭是哪顆星星呀?”
燕赤霞皺了下眉頭,隨口回道:“弼星。”
“我不幹,他們都喚作天樞天權,多有氣魄啊,為何我的星辰名號這般難聽,還請燕使者給我換一顆吧。”蕭若蘭心氣頗高,聽聞自己所屬的星辰這般拗口,便表達著強烈的不滿。
燕赤霞聽著蕭若蘭又胡鬧起來,便笑眯眯地應承著:“蕭姑娘,你以為老夫是天界的神仙哪,為了哄你開心,隨意就能給你換顆星星來頂?”
“我不管,反正人家不想要什麼弼星,不如把北極星換給我吧,讓他們七個人都圍著我轉,豈不妙哉,哈哈哈。”蕭若蘭哪知北極星便是燕赤霞,便嘻嘻哈哈地開起了玩笑話。
燕赤霞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卻不想再與她胡謅八扯,而蕭若蘭還不消停:“燕使者,求你了,就把北極星換給若蘭吧,要不然,若蘭就吵死你。”
“好好好,就依你了。”燕赤霞萬般無奈,實在是受不了蕭若蘭的糾纏,便開口應承了一句,誰知話音剛落,忽然狂風大作,天昏地暗,駭得眾人大驚失色,燕赤霞自知說了句錯話,連忙在心頭默默地向天乞罪,“燕赤霞被逼無奈,口出妄語,已然知罪,還請上蒼寬宥為懷。”
說來也怪,燕赤霞念叨幾番,風聲漸息,黑雲飄散,眨眼間便晴空萬裏,豔陽高照,驚得燕赤霞汗流浹背,再不敢胡言亂語,逆天而言了。
正在愣神之際,卻聽玄空長老喚道:“燕使者,帶著蕭姑娘和楊夢言來吧。”
燕赤霞趕忙背起楊夢言,又扯著蕭若蘭,走上了七星法壇。玄空長老把燕赤霞安置在法壇的中央而坐,隨後又把楊夢言和蕭若蘭分別安頓到輔星和弼星的位置,這才喝令北鬥七星,移形換位,開壇作法。
眾人突覺眼前發黑,耳邊風聲乍起,有如驚濤駭浪,洶湧不息,似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而行,雙腳踏空,身不由己地先前疾馳。未須多時,突覺風平浪靜,腳底落地,大家睜眼來看,身前竟是蘭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