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雪搭上了趙副總這條線,荊燁福的命運可想而知,任憑他威脅利誘,卻屢遭木子雪白眼以對,再也沒能近得她身,旋即又換了臉麵,轉而苦苦哀求,竟也是同樣的結果。
每日裏麵對著冷若冰霜的木子雪,荊燁福百思不得其解,實在是搞不懂,她為何翻臉竟比翻書還快,不消一日的光景,笑容全失,好似換了個人,對他再也提不起興致。
木子雪對他的態度急轉直下,弄得荊燁福哀毀骨立,黯然銷魂,心如刀割,悲慟欲絕,無論送花獻物,還是相邀吃喝,木子雪全都不屑一顧,絲毫不念舊情,一概送與閉門羹,再不與他多費唇舌。荊燁福愁緒滿懷,總覺著自己像條用過的衛生巾,隨手被木子雪扔進了垃圾桶,再也沒機會重見天日了。
還沒等木子雪據實相告,公司裏早就議論紛紛,傳得滿天飛了,還有人說親眼看見了木子雪從趙副總的房間裏出來,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妝容慘淡,麵現紅暈,定是沒幹什麼好事。
雖然荊燁福天性活躍,樂於與同事們湊在一起,傳些閑話,論人長短,可有了木子雪這檔子事,接連幾日也沒心情出去走動,等到這些閑言碎語落入他的耳際之時,早已過了半個月之久。
荊燁福剛開始聽到這些傳聞,並沒走心,因他也曾是造謠生事者之一,總覺得謠言並不可靠,無非是捕風捉影,牽強附會,然後再誇大其詞,添油加醋地胡吹海侃一通,若不親眼得見,實難斷定是真是假,自然不肯相信木子雪投靠了已知天命的老頭子,竟然還抱著一絲的希望,等待著她回心轉意。誰知他拚盡了財力,為木子雪買了一輛小汽車,卻沒能重獲芳心,而木子雪依然如故,全不在乎。
荊燁福這才留意起趙副總,見他整日裏西裝革履,不多的幾根頭發打理得鋥亮,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也不來辦公室叨擾木子雪,便慢慢地開了竅,再不敢固執己見,自欺欺人了,神誌漸漸地清醒起來,在心底也就默認了大家的說辭。
如今木子雪冷酷無情,毫不念及兩人曾經的床笫之歡,氣得荊燁福瞋目切齒,誓報此仇,便把那晚她與沈光榮的糗事抖落出去,非但沒收到應有的效果,還被人恥笑為因他妒火中燒,純粹是栽贓陷害,不過是吃不到葡萄嫌酸罷了。
木子雪無暇顧及荊燁福的感受,為了牢牢地拴住趙副總,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把趙副總迷得心蕩神搖,欲罷不能,日日貪歡,不足半個月,便消瘦了十多斤,身子仿佛被掏空了那般,走起路來,腿腳發軟,眼前盡是黑霾,盡管硬撐著精神頭,逢人便笑,熱絡地打著招呼,但身體的變化,卻瞞不了他的內心。
無端地得此尤物,趙副總拿定主意,就算累死在石榴裙下,也心甘情願,便急著去找沈光榮彙報此事,準備與木子雪談婚論嫁,結成正經的夫妻,省得那些嘴賤之人,在背後嘰嘰喳喳,呱噪不休。
趙副總趁著下午人少,便敲開了沈光榮的門。雖然副總裁比總裁多了一個字,卻有著天壤之別,畢竟遠洋漁業的東家姓沈,而不姓趙,再高的職位,也是為主子打工而已。捕魚出身的趙副總頗有自知之明,每回來見沈光榮,都是謙遜恭謹,絕不因總裁的幾句客氣,便不知東西南北了。
“來,老趙,坐吧,有事找我?”沈光榮正在看公司的財務報表,許是效益不佳,就沒像往常那樣,麵帶微笑地拽著趙副總喝茶聊天,而是從桌後緩緩地抬起頭來,淡淡地打個招呼。
趙副總也知沈光榮最近心緒不暢,便略彎著腰身,站在沈光榮的桌前,謙卑地回道:“有件喜事,先向總裁通報一聲,也請老哥給我拿個主意。”
若論起長幼年齒,趙副總要比沈光榮大出一歲,但他每次稱呼沈光榮的時候,總會顛倒一番,自願屈尊為弟,顯得自己恭順而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