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沒有旁人,沈傲霜多睡了一會,也沒給自己弄早餐,剛洗把臉,就聽汽車在樓下鳴笛,便趴窗去瞧,果然是昨天的那輛,便硬著頭皮,出門而去。
這哪裏是上班啊,簡直就是上刑去了,沈傲霜默默地在心裏嘀咕著,慢吞吞地走近自己的專車,卻見小王早把右後側的車門打開,還把手臂擋在了門沿之上,隻等她彎腰坐進車內。
沈傲霜看著小王弓起腰身,像隻大蝦米,費力地貼在門邊,誇張得惹人發笑,便想囑咐他以後不必如此,清清爽爽地開好車即可,無須搞這些形式上的東西,剛要開口去勸,卻聽院子裏有個孩子走近小王,指著他說:“大聖,收了神通吧。”
兩個人立刻被孩子的話逗笑了,沈傲霜就勢勸著說:“以後坐你的車可以,但不須擺POSE了,否則的話,我甘願去做公交車。”
小王垂著頭,搓著雙手,略含委屈地念道:“周到細致,體貼入微地為領導服務,原本就是司機的職責所在呀。”
“我不喜歡,聽到了嗎?”沈傲霜怕他不聽勸,如果到了公司,再重施故技,惹得同事嘲笑,那就更亂了,便板起麵孔,嚴肅地說道。
“知道了。”小王馬屁沒拍成,又被沈傲霜數落一頓,心裏自然不舒坦,就一聲不吭地鑽進駕駛室,發動了汽車。
沈傲霜從公司的流程中得知,總裁助理每天到單位的第一件事,必須去找花想容請示工作,以便安排總裁當天及後續的日程,還有一些需要傳達和協調的事宜,因此她下了車,從包裏掏出記事本,就直接奔向了花想容的辦公室。
誰知沈傲霜敲了許久的門,也沒聽到他的動靜,還以為他遲到了呢。就在她狐疑之際,卻聽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接完電話才知花想容出門辦事去了,來回至少需要三日。
沈傲霜初來乍到,在遠洋漁業舉目無親,自然而然地把花想容當做了唯一的依靠,而這三天失去了他的庇護,指不定還要發生些什麼事哪,要想明哲保身,就得退避三舍,盡量少與同事們接觸。念及到此,沈傲霜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把門鎖緊,再不露麵。
鎖上了門,卻鎖不住電話來擾,沈傲霜剛坐穩當,就接到了司機小王的來電,說是公司裏有個同事,交給他一件包裹,讓沈傲霜親自送到花想容的家裏,還特別囑咐要親手交給總裁夫人才可。
沈傲霜不敢怠慢,趕緊下樓,從小王手裏接過那件包裝嚴實的物品,疑惑地問道:“這裏麵是什麼東西,又是誰交給你的?”
小王茫然地搖搖頭,沈傲霜再問:“那你知道沈老板家住哪裏嗎?”
小王又趕緊點點頭。
“還等什麼,那就去吧。”沈傲霜上了車,語氣溫和地催促著他。
車子沿著濱海公路跑了半個小時,才停到了一處臨海別墅區的門口,兩人沒有門禁卡,隻好在門衛室登完記,才步行走進院內。
小王頭前帶路,穿過兩旁芳草如茵的甬道,又繞過幾個花崗岩砌成的回廊,才走到花想容的別墅門前,就見一位衣著華麗,周身閃爍著珠光寶氣的中年**推門而出,看見他們倆在自家樓邊躊躇不前,便捏起蘭花指,緊蹙細眉,乖戾地叫道:“你們想幹什麼?”
沈傲霜趕緊捧起那個長形的物件,趨身走了過去:“請問這是沈老板的家嗎?”
“你們找沈老板有啥事?”中年婦人聽聞是找花想容的,卻沒放鬆警惕,張開猩紅的嘴巴,冷冷地又問。
聽她如此發問,沈傲霜便在心裏認定,眼前這位濃妝豔抹的妖冶女人,應是花想容的夫人了,便笑著把東西遞過去:“沈老板托人交代,要我親自把這件物品送到夫人的手上,還請夫人收好,我們這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