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混小子,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中,全然就是個廢物,而且還成天地鼓噪著一張臭嘴,上串下跳地傳閑話,弄得公司不得安寧,若不是你名字起得好,給公司圖個吉利,老子早把你給開了,今天竟鬥膽來調戲沈助理,看你是不想幹了吧?”花想容怒不可遏,也沒顧及沈傲霜的感受,隨後便發出雷霆之怒,咆哮聲在走廊裏回蕩不息。
雖說荊燁福也曾是個大學生,卻把學業丟在一邊,每日裏招花惹草,遊手好閑,不學無術,到了畢業卻傻了眼,沒有哪個公司,願意收留他這個敗絮其中的浪蕩公子,要不是他生有潘安之貌,又沾了好名字的光,遠洋漁業也絕不會白養著閑人,讓他幹拿著薪水,卻幹不出任何的業績來。
而對荊燁福來說,得到這份工作,實屬不易,他卻沒有自知之明。渾渾噩噩地混了三年,好多同齡人都升任部門主管了,他還在原地踏步,弄得無官一身輕,後來又被扔到了辦公室,跑跑腿,打打雜,竟還是不知悔改,奮起直追,就這樣吊兒郎當地混著日子,得過且過,活得倒也滋潤。此刻眼瞅著工作要丟,心裏是真害怕了,便急忙把花想容推進門裏,又把門關嚴,緊接著就跪地求饒,頭如搗蒜地哭嚎著:“全怪荊燁福不識好歹,一時多嘴,得罪了沈助理,還望沈總裁開恩,別砸了我的飯碗呀。”
花想容不為所動,瞪著沈傲霜叫道:“馬上通知人力資源部門,給他辦理辭職手續。”
沈傲霜冷眼瞅著跪在門後的荊燁福,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卻想起魯迅曾說過的那句話,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心裏隨之又萌生了憐憫之意,便有心替他求幾句情,再給他一個浪子回頭的機會。
心裏有了這個想法,沈傲霜就怯生生地對花想容求道:“沈老板,傲霜剛進公司第一天,實在不想惹出是非啊,還望沈老板高抬貴手,放過他吧。”
花想容餘怒未消,雖不想再嚇到沈傲霜,但也沒應允她的請求,隻是狠狠地瞪著荊燁福,用鼻子哼了一聲,便轉身出去了。
沈傲霜站在桌後,拿眼瞧著荊燁福,心裏卻鬧不懂花想容的意圖,這算是允可了,還是沒答應啊?
荊燁福也沒起身,而是跪爬到沈傲霜的身前,抱住她的大腿,聲淚俱下地嚎著:“求你了,沈助理,你是菩薩轉世,佛爺再生,就替我再去求求總裁吧,要是沒了這份工薪水,我隻能沿街乞討了啊。”
沈傲霜趕緊把荊燁福的手打掉,又退後幾步,無可奈何地歎息著:“唉,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啊,傲霜才來公司上班,哪有麵子讓總裁開恩呀。”
“你不應承下來,我就跪在這裏不走了。”荊燁福來軟的不行,便又耍起了無賴。
弄得沈傲霜走也不是,坐也不寧,正在猶豫之際,卻接到花想容打來的電話,隻是淡淡地說了兩個字,算了。
這個電話,卻讓沈傲霜如獲大赦,連忙衝著荊燁福叫道:“起來吧,沒事了。”
“真的?”荊燁福怔怔地抬起頭,仰望著沈傲霜,將信將疑地問道。
“那還有假,剛才就是沈老板打來的手機,說是算了。”沈傲霜生怕荊燁福心存懷疑,隻好實話實說。
荊燁福瞬間轉悲為喜,撫著胸口念道:“我的媽呀,謝天謝地,總算躲過一劫啊,以後我可得繞著點走,再不敢招惹你這尊大神了。”
說罷,荊燁福扭身就走,當他拽開房門時,卻見一大堆男男女女的同事擁在門後,都擺著側立的姿勢,把耳朵貼向門邊,細心聽著裏麵發出的動靜。許是荊燁福把門開得急了些,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有幾個人腳沒站穩,隨著慣性,竟踉踉蹌蹌地闖進門內,摔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