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峰猛不丁地被沈傲霜一聲大吼,嚇得不知所措,雙眼無助地盯著沈傲霜,卻不知她為何突然發出河東獅吼。
葉孤城心知那串長命鎖是沈傲霜的母親留給她的遺物,在她心裏必然是價值連城,珍貴的不得了,如此神經質也合情理,又怕陸明峰心生誤會,就趕忙去安慰著他:“明峰兄弟別介意啊,那東西是傲霜妹妹的心肝寶貝,平時我都不敢多瞅一眼的,你還伸手摸了它,沒想到你小子比我還幸運呐。”
陸明峰這才驚魂未定地緩過神來,連聲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哥哥不知其中的緣故,隻怪當時手賤了,忍不住拿起來瞧瞧,還請妹妹別生氣,要不哥哥心裏過意不去啊。”
沈傲霜手裏緊握著長命鎖,心頭稍作平息,也後悔自己剛才無來由的失禮,低聲撫慰著陸明峰:“不好意思,這物件是母親留給我的念想,情急之下才喊出聲來,其實妹妹心裏充滿了對明峰哥哥的感激,還求明峰哥哥別往心裏去啊。”
“沒事呀,喊一嗓子能咋地,也沒動手打我,為你們盡點微薄之力,哥哥我心甘情願,談不上感謝的。”陸明峰抬手摸著腦袋上纏著的繃帶,想起曾被她踢得生疼,就出口調笑幾句。
木子雪在房間裏也不安穩,閉目權衡著葉孤城和陸明峰的差別,竟漸漸地對陸明峰生出些好感,正在算計著自己選擇葉孤城是對是錯,胸口本來就憋悶著慌,聽到沈傲霜的喊叫,便從心底升起一團怒氣,騰地起身衝了過來,等跑到沈傲霜的身前,原想幫著陸明峰指責她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卻聽見陸明峰嘴裏發出的自嘲,連忙換了個口吻:“說的是啊,明峰哥哥為了你,跑前跑後,還受了重傷,說聲謝謝或許太輕了,妹妹要銘記在心,感懷終生才對呀。”
陸明峰卻不領木子雪的情,扭頭對沈傲霜笑著說:“可別說得那麼嚴重,傲霜妹妹心中焦慮,情不自禁地嚷幾聲,有助於緩解她的心情,哥哥願意當她的撒氣筒,有脾氣盡管衝著哥哥發吧。”
“好吧,算我白說。”聽完陸明峰的表白,木子雪弄個自討無趣,硬生生地扔下這句話,扭頭走回了房間,爬上了木床。
葉孤城怎知木子雪的心思,緊跟著跑了進去,卻看她呆呆地瞅著自己,輕聲嘀咕著:“你啥時候給我也掙來個房子,咱們以後總不能露宿街頭吧?”
“哪有啥,租唄。”葉孤城根本沒聽出來木子雪的弦外之音,甕聲甕氣地回道。
“瞧你那點出息,革命尚未成功,同誌還需努力呀。”木子雪瞪了他一眼,嘟囔一句,又翻過身去,不再理他。
葉孤城在床頭枯坐了一會,以為木子雪睡著了,就起身回到了客廳,卻見沈傲霜也回房睡了,隻剩下陸明峰倚靠在沙放上,端著手機,在那衝鋒陷陣,就憨笑著說:“真是搞不懂,沒處對象之前吧,還對我百依百順,這兩個人好上了,就耍起了小性子,女人就是麻煩啊。”
“哄哄就好了,女人的臉,好比晴間多雲的天氣,東邊日頭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慢慢便也習慣了。”陸明峰眼睛盯著手機屏幕,說的頭頭是道,好像他是個情場老手,風月常客一般。
陸明峰的話卻沒讓葉孤城眉宇舒展,而是耷拉著腦袋,一聲不響地尋思了片刻,悶聲說了句:“女人心,海底針,我是越來越看不懂她了啊。”
陸明峰扭過頭,納悶地瞧著他,心裏笑著說,這對小情侶鬧得是哪樣,昨晚還同仇敵愾地一起打他,今天卻都滿懷心事,弄得悶悶不樂,到底因為啥呀?他此時做夢也沒想到,木子雪與葉孤城的裂痕起因,竟是緣起他的出現。
一夜無話,沈傲霜起個大早,在客廳裏坐立不安,隻等著他們趕緊起床,與他們道個別,好去張昊天的老家再查找一回。
沈傲霜耐著性子,等大家陸陸續續地洗完臉,吃起了早點,才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葉孤城搶先要跟著她去,而木子雪卻沉吟未定,也沒攔著他。
“傲霜妹妹,這幾天我也閑著沒事,正想出去走走,如果妹妹不嫌棄,哥哥也想去溜達一圈,就算旅個遊了,放鬆下心情,不知妹妹可否允許?”陸明峰語氣懇切,神態真摯,足以打動沈傲霜的那副軟心腸。